通向山涧对面的木桥被毁,押送关雷与关婉柔二人的队伍唯有改道这一个选择,这条山涧两边一眼望不到尽头,也不知道这一经改道需要多耽搁多少的时间。

    经过刚才陆达与方广泰劫囚一事,古兴怀已经知道这趟行程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之后会不会一帆风顺,古兴怀现在是一丁点的把握也没有了。

    那神秘的黑衣高手,在二人离去之后也跟着消失无踪了,就像他出现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的征兆,如鬼魅一般的现身,又如鬼魅一般的消失不见。

    古兴怀很纳闷,那男人单凭手指,前前后后只出了三招,便让两个七品尊境以上的高手甘心情愿的认输,并且看那样子还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有亲自交锋自然是无法想象其手段的可怕之处,但是古兴怀大概也可以判断得出,这人的修为境界,恐怕在七品尊境巅峰,甚至已经达到了八品圣境的修为境界。

    要知道,在当今这个江湖,八品圣境的武功高手,完完全全可以称之真正的绝顶,站在武道巅峰的人物了,根据古兴怀的情报,除了在观仙岛遇见的那个神秘老者,还有隐世多年的龙虎山与少林寺外,还有那个家族与门派,能培养出如此年轻便能达到绝顶境界的高手了。

    想到这里,古兴怀又不禁感叹,当今的江湖武林,与十年之前相比,还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时候的江湖虽然也说五品侠境的高手便算是登堂入室位居高手一列,但是当年太子夺嫡那一刻开始,又到后来魔教祸乱天下,真的是无数的七品八品的高人有如雨后春笋一般络绎不绝的涌现了出来,甚至还冒出几个九品仙境的陆地神仙。

    那一段时间的江湖和最近这几年比起来,简直可以算是光怪陆离了,而自从这一次自己接到了圣天子的密诏,前往观仙岛去探查一个故人的消息之后,虽然无功而返,但是从那天开始,似乎江湖又要变成十年前的那般模样了。

    想到这里古兴怀心中忽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虽然这个念头有些匪夷所思,甚至没有任何的依据可以证实,但是这两次江湖中开始发生变化,似乎都和那个叫做阎九的少年有所关联。

    古兴怀摇了摇头,苦笑着长叹了口气,小小一个江湖人,怎么可能搅动整个天下大势。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押送队伍,养女古芊芊秀眉微皱,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其实古兴怀已经料定,古芊芊在观仙岛肯定遭遇了什么事情,但是每当自己提及此事,古芊芊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古兴怀也是颇感无奈,但是少女心事,古兴怀一介武夫,实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管。

    而大徒弟云令,才是让古兴怀更为担心,最近一段时间这云令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颠覆了他那股与生俱来的骄傲,原本古兴怀还以为这是好事,能让他认清现实,接受真正的自己,可是事与愿违,这云令的性格似乎也越发的冲动扭曲了起来。

    而那些来自汴州城的衙役们,一个个神情涣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还处在刚才那一场大战的震惊之中,担心着之后会不会有更可怕的敌人出现,然后要了自己的性命。

    古兴怀叹了口气,虽然自己身为太平司的少卿,但是其实内心之处也有着一丝的质疑,自古以来都是江湖事江湖了,而现在庙堂对江湖的掌控程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这到底是对是错,真的很难决断得出,但是圣天子对锻剑山庄有恩,使锻剑山庄躲过了灭顶之灾,所以即便如此,古兴怀也一直都在顺从天子之意,心甘情愿的坐着朝廷的鹰犬。

    不过,接下来的几日证明,古兴怀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队伍一帆风顺的便进了雍州城,距离京城也只有一站之遥了。

    由于这几日以来,那些汴州城的衙役们都是心神不宁,害怕得要紧,想要尽快的完成任务,倒是一改往日慵懒的习惯,几乎算是昼夜兼程了,所以虽然绕了一个远路,但是到达雍州城的时间,倒是比原定计划提前了三天。

    雍州城距离京城如此之近,治安自然也是非其他地方可比,于是乎古兴怀做了一个决定,将关雷与关婉柔暂时关押在雍州城衙门的大牢之中,队伍在雍州城内歇息两日,缓解一下舟车劳顿,然后精精神神的赶往京城。

    可是,古兴怀这边刚稍微松一口气,结果第二天意外就发生了,关雷与关婉柔不见了。

    古兴怀真是大惊之色,昨晚一行人一直借宿在县衙之内,古兴怀可是一点的动静都没听到,可是当他得到消息赶到雍州城大牢的时候,发现整个大牢的守卫人员全都被人点了穴道晕死了过去。

    为他们解穴询问昨晚的情况,可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没有一个人见到昨晚是谁潜入了大牢动的手脚,便都是觉得眼前一黑,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是现在了。

    再询问大牢里其他的犯人,唯一得到的一个线索便是,是一个身穿一袭夜行衣的男人,长相完全包裹在黑纱之下,其他的便也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