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只是发生在瞬息之间,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有数十名的北蛮士兵与马屁横尸在了当场。

    依旧身在半空中的古尔巴瞬间便是红了眼睛,激发起了北蛮一族天生的凶悍与野性,这一刻他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而是咬紧牙关握住了手中的精铁大槊,朝着身下的那名体态削瘦却爆发出如魔鬼一般恐怖实力的男子狂轰而下。

    一股强悍的劲气朝着阎九便是当头笼罩而来,而阎九却依旧双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做出任何的躲闪,右手并起剑指,朝着这股当头而来的劲气点了过去。

    一道细长而又内敛的剑气就这么自阎九的指尖处射出,有如摧枯拉朽一般的贯穿了古尔巴拼尽全力挥舞而出的劲气,没有一丝一毫偏差的射中了古尔巴手中大槊的锋刃尖端。

    就听得“咔嚓”一声,古尔巴手中的大槊瞬间弓到了极点,然后槊杆一声折断,古尔巴更是虎口崩裂,血流如注。

    而就在这个时刻,阎九的第二指又已点出,又是一道锋锐无比的剑气激射了过来,毫无任何悬念的贯穿了古尔巴的胸膛。

    古尔巴口中鲜血狂喷,当他终于自半空中摔落在了地面之上,已然是一具再也不会动弹,什么也无法感受得到的尸体了。

    本欲继续冲杀而来的一众北蛮士兵如此轻描淡写的,便是毫无反抗之力的便是惨死在了对方的手下,就算是北蛮一族生性好战彪悍,这一刻士气也都到了极点,一时之间所有人全都不敢在有任何的行动,有如一具具雕像一般,僵在了那里。

    阎九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脚步,在所有人惊恐得仿佛见鬼了一般的目光之中,一步一步的朝着队伍中间的那辆马车靠近了过去。

    车中的雪鸽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喊杀之声,知道似乎又出现了什么状况,无奈自己被困住了手脚行动不便,无法探出头去看看究竟,此时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她心里又开始不禁担忧。

    就在这时,车帘忽然被人挑开,一个披着一身长袍的削瘦男子低头钻进了车中。

    这一刻,雪鸽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压抑了十余年的情况,眼眶一红,哇的一声就是嚎啕大哭了出来,终于彻底的卸下了这几日以来,身处于北蛮手中,一直强挺着的那份坚强与防备。

    “对不起,我来晚了。”看到雪鸽哭泣得如此伤心,就算并没有什么爱慕之意,阎九的心中难免的还是会有些心疼,走到雪鸽的身边,身后摸了摸雪鸽披散的,略微有些凌乱的长发,然后缓缓的为雪鸽解开了捆绑在手脚之上的绳索。

    终于可以自由活动自己的身体,雪鸽也顾不上腿脚上的酸麻之感,直接扑到了阎九的怀中,哭泣的声音更大,略显得几分单薄的身子剧烈的抽搐着。

    阎九将手掌搭在雪鸽的后背上,将自己的真气缓缓的输进雪鸽的身体之中,为雪鸽梳理着因为长时间捆绑而有些闭塞的血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对方。

    就这么过了好半晌的时间,雪鸽才渐渐的平复了下来,抬起来伸手抚摸着阎九削瘦的脸庞,说道“十年了,你一点也没有变。”

    阎九微微一笑,说道“你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雪鸽又道“昨晚我见到了你的朋友,我就知道,这次一定可以看到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现了。”

    阎九道“你也是我的朋友,你有危险,我当然不能不管。”

    雪鸽又道“十年前,你忽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谁也不告诉我你到底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已经和白姑娘归隐山林了,没想到还有能见到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