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还没到去打个水都要代劳的地步”没说完,老罗就已经现身演绎了一番他确实需要。

    他之前看见红影时被吓得厉害,回寝室的路上精神也没完全放松,好不容易在寝室里是松懈下来了,一站才发现自己腿脚都发软,光是站着都有些吃不住力。

    “还是就我去吧。”盛珣无奈地说,“我们寝室离热水机也近,几分钟就能打回来的事,你今天就好好休息。”

    “就是觉得过意不去。”老罗说,“今晚说好久违的兄弟小聚,结果折腾得你被子枕头都差不多收走了,还得又在寝室里凑合一夜。”

    盛珣自行找着了热水瓶,把老罗两个特别具有个人特色的大花瓶子提起来:“都说了是兄弟,就少说见外的话。”

    那热水机的确离寝室很近,出门走不到五米就到了安置热水机的小厅。

    盛珣拎着那两个大花水瓶出门的时候,老罗还在后面目送他,盛情赞美他珣哥不仅仅是小棉袄,是冬日里的大皮草。

    盛珣听得啼笑皆非,又为老罗逐渐又能侃起来而放心。

    等打完水回来,盛珣拎着两个装满的水瓶在门外叫老罗开门,他拎着水瓶不太方便。

    寝室门内没有动静。

    盛珣等待了几秒,倏地意识到不对——刚才出门的时候考虑到老罗暂时活动不便,他根本就没有关门!

    “老罗?”盛珣迅速放下水瓶改为拍门。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第一回推门时分明发现门是锁着的,还关得严严实实,可这回才拍第一下,那门竟像又没有落锁,被他“哐”一声一把拍开。

    老罗依旧在寝室内,他也仍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却是背朝着门口,直直面向着另一头的窗户。

    盛珣在外面拍门进门都发出了不小声响,旁边寝室都有人探头出来看,还以为发生了矛盾。

    可是老罗却像什么也没听见,他全部的心神都被那扇窗户给摄取了,面上是一种盛珣难以形容的表情。

    “……老罗?”盛珣放轻了声音,又叫了一声,伸手试探性地去按老罗肩膀。

    老罗在被他一按后就仿佛终于回神,宛若凝固的五官又活动起来,露出一副更加难看的神情。

    “珣哥……”老罗的声音也变得细弱,像是从艰涩的喉咙里咕哝着说话,他还是在看着窗户,肩膀在盛珣手下绷紧,但努力对盛珣说,“……你看看,看看窗户……是不是比平时要黑?”

    她眼下除了皮肤还有些苍白,眼底晕着一层薄薄的血色,几乎快看不出来是之前那个面目狰狞的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