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开始,就能够听到交杂的乐器声响从远处隐隐约约传过来,常佼被这声音吵得非常不耐烦,一直把头往乔映的颈窝里埋。

    乔映是被他硬生生蹭醒的,他把身上的脑袋推开,“你不睡觉,清早在这里做什么?”

    常佼委屈,跟他说话像跟大人告状的小孩儿,不管是不是别人的错都理直气壮极了。

    “哥哥,外面好吵,有人在吹木风琴,还有人在谈钢琴,好吵,我睡不着。”

    乔映:“……”

    他轻轻地敲了一下常佼的头,又好气又好笑,“你睡不着就来吵我了?”

    被他轻轻打了一下,常佼立马委屈上了,“可是真的很吵,哥哥还打我,我不是故意把哥哥吵醒的。”

    乔映看了他一眼,面色淡然,“再吵我就让你明天回去之前跟安德鲁睡。”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常佼了,他当着乔映的面,委委屈屈地把头埋进了枕头里,被吵醒,心底蔓延开的是淡淡地烦躁,和一丝真正的委屈。

    人都是恃宠而骄的,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常佼这段时间被哄得飘飘然了,虽然还拿捏着乔映不耐烦的度,但心底到底还是忍不住想要更加恃宠而骄一点。

    他兀自在枕头里埋了小会儿,被乔映强硬地扯了出来。

    常佼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耳朵陡然被只手捂住了,隔绝开远处传来的一窍不通的音乐声。

    他顿了一下,抬头才发现乔映已经闭上眼睛继续睡了,只不过手仍然盖在他的耳朵上。

    常佼心里那点委屈还没生出来多久亏散了个干干净净,不动声色地把乔映往自己怀中搂了搂,唇角勾起的笑又乖又软——前提是忽略掉他色泽愈发深沉的瞳孔。

    常佼状若无意地在乔映露出来的一边眉骨上小鸡啄米似的吻了一下,又飞速撤了回来,不让乔映察觉出半分不对劲。

    哥哥真是的……把他都宠坏了,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既然如此,那他就只能永远待在哥哥身边了。

    常佼弯着眉眼想。

    乔映一觉睡醒,常佼已经不在床上了,浴室里有水声传来,他光明正大地在里面洗澡。

    乔映收回视线,换上衣服从楼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