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如此,”那女人听此,脸色丝毫未变,“——那好,那好,是我弄错了,对不起啊,小妹妹。”脸一红,再也没说什么,淡不济儿地出去了。

    杨胡莉摇摇头,舒了一口气,觉得很好笑。

    舅母该回来了,她想。

    不大一会儿,就觉得迷迷瞪瞪,朦朦胧胧的,简直睏得不行了。

    “哐哐哐!”忽听得门被人擂得山响。

    一下被惊得睡意全无!

    她即刻立起身来,奔到门前,却不敢开门,亦不敢去门缝窥探,因为她太害怕外面的人会突然破门而入。

    奇怪,敲了一阵,又静下来了,悄无声息,远远的响起一阵汽车的喇叭声,屋里桌子上的那台“三五”牌座钟在小心翼翼地叩算着时间。她听得自己的心脏在“忽通忽通”地跳着。

    杨胡莉好生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她趴在门缝往外看去,险没被一下子吓倒在地!

    瞬间,一张毛茸茸的脸贴在门前,一股难闻的酒气扑面喷进,并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大声喘气,一声吼叫挤入门内:“自行车,我的自行车,给我拿来,快!”

    这回不是砸,而确是在踹了!

    杨胡莉不敢吱声,可那脸几乎贴在门上喊了:“把我的自行车拿来!”

    似乎脸上的毛也从门缝中挤进来了,大恐怖了!

    这能开门吗,绝对不能,可是不开门怎么办,他真能把门踹坏的。舅母还不回来,真是急死人了。

    此刻,她为自己写了那张纸条而感到懊悔万分:我多余干这事了,一片好心换来的是什么呢,是一晚上的不消停!

    眼前又来个酒鬼,这回可是得瑟不掉了,怎么办,报告派出所?可我怎么出得去?

    “开不开门,你——,我要进去……”听得那声音都吐词不清了,这回他又不敲了,只在门上来回摸索着什么,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象谁在用铁刷子刷门似的,可见那双手该有多粗糙。

    一会儿,听得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小莉她舅母啊,在家吗?”

    噢,是邻居老郭大婶,老郭大叔好象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