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了,一切突然间就如同她刚来这里时候一样,看什么都感到生疏,摸什么都感到不适。

    她变得无精打采,蔫头搭脑,训练的项目她是得蹭就蹭,常常稀里糊涂,马马虎虎就混过去,女助理看见她这种情绪变化,说了几回,可她就是提不起精神来。

    最后告诉助理:她身体不舒服,想请几天假。

    女助理怀疑地打量了一下她,同意了,“不过,你可得抓紧时间训练了,下个月市里就要开始全国青少年中国式摔跤选拔赛,这次你很有希望,千万不要错过了这个机会。

    “知道了,“她那沉闷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

    亏得这是考试完了,要是赶上考试或者是考前怎么办,她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如真是那样,自己可就什么都交待了。

    她当然是不知道,这一点伊雷鹏早已预料到了,这就是他的良苦用心所在,避免给她造成太大的影响,因而拖延了这几天,从而保证了罗大凤顺利地度过了这一关键时期。

    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在家里憋闷了一个多星期,父母见了十分担忧,她父亲是海港的装卸工人,也是人高马大,体魄健壮,他是海港业余摔跤队的,正是在父亲的熏陶下,罗大凤才走上了这一运动生涯。

    他那长期露天作业晒成的黝黑的面庞闪着亮光,伸出大手在女儿的额头上摸了摸,摇摇头对凑过了的老伴儿说:“不热啊,”

    他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大凤儿,你这几天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那儿都挺舒服,”罗大凤原本是斜躺在床上的,一下子又站了起来,“我什么事儿也没有,你们别跟着操心了好不好?”

    说完,撅着嘴蹬蹬地走出去了,扔下二老不解地对视了好一会儿。

    她妈妈心烦意乱地说:“这孩子大了,事儿就是多,真叫人琢磨不透。”

    罗大凤一人孤孤单单地在街上走,想找个人聊聊吧,又苦于没有合适的人,平时里她也是太忙了,除了学习就是训练,根本没有时间跟同学玩儿,就是有时间出来,同人家在一起走,乍看起这个大块头和女孩子在一起走,还以为那女生是小小的年纪开始早恋了呢,所以能和她说到一起,走到一起的女孩是少之又少。

    这一来,她更感到异常孤独。

    正好兜里还揣着几个零钱,她来到2号电车站,上了车,来到海边。

    这时海已退潮了,露出大片的礁石,她顺着礁石一直往前走,走,直到礁石前端,她才百无聊赖停下来,迎着拂面而来的习习海风,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才觉得神志有些清醒了。

    心里自忖:我这是怎么了,失恋了吗?但是回过头来想一想,你什么时候谈过恋爱了,不就是那一次吗,还是你主动的,你就敢说人家伊教练对你就是有那个意思吗,既然不敢,那你还是在谈什么恋爱呢,你还谈得上什么失恋呢,想想,你这不是可笑已极了吗,拉倒吧,振作起来吧,别犯傻了,你小小年纪哪还懂得什么是恋爱,该干些什么就干些什么吧,别自作多情了,也不怕别人笑话。

    想到这儿,她不由自主地摇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转身,慢慢往回走去。

    “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