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董贤瞪大他那双水润的眼睛,发动猫猫眼攻势,妄图打动董母。

    可惜董母这一个月来身经百战,早已免疫:“自你上次昏倒后,这一个月来你越来越不像话。手里是什么东西?还不快交出来。”

    董贤手指紧紧捏着系药包的,捏得手指头都发白了。

    他拼命组织语言,嗫嚅着摇摇头。

    董母眯了眯眼睛。

    老仆刑大悄悄绕过董贤,劈手夺了药包,快步献给董母。

    “你——”董贤惊得双眼圆睁,嘴巴大张,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莫名的怒火。

    这个谄媚主母的家伙!

    董母看着捧着药包的刑大,声音像浸了冰水一样冷:“谁教你这样不尊郎君了?”

    刑大原以为自己资格老,小郎君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主母又因为小郎君近日表现而不悦,想表现表现,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腿上,当即腿一软,跪下了。

    董母道:“把他带下去,念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抽十鞭子,革去厨间管事的身份,以儆效尤!”

    两位健妇将刑大犹如拖死狗般拖走了。

    董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药包。

    看着欲言又止的儿子,她道:“算了,不追究你了,你去抄书吧,今早你父上衙前要你抄的书你可抄了?要是等你父下衙回来你还一字未动,我就连同早上的帐一同与你算。”

    董家是慈父严母,董贤不怕父亲,却怕母亲,又听母亲不再追问药包的事情,登时送了一口气,忙道:“这就去这就去。”转瞬就快步溜出了院门,在溜出院子前,他回头看了看皱着眉头的母亲,犹豫了一下道:“阿母别生我气了,气坏了就长皱纹了——”

    董母闻言柳眉倒竖,挥起袖子作势要打。

    董贤一窜出了院门,溜之大吉。

    董母放下袖子,眉毛舒展开来,笑骂:“这小兔崽子。”

    书房里,董贤拿着毛笔,心不在焉地在竹简上写着,一不小心写错了,赶紧拿小刀削去了错字。

    对于别的工科生董贤不知道,但对于自己董贤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