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思卿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身边人,原本‘十五岁小朋友’这个印象已经被‘当代文豪’这个印象所代替。

    她再次附耳低语,“啥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权力不统一,臣下不知道听谁的话。”顾平川解释道。

    颜思卿懂了。

    半晌后突然想起什么,“他内涵你?”

    顾平川回以无奈之色。

    倒也不至于,本朝权力挺统一的,都在太后手里。

    方才喝汤耽误了一会儿功夫,这就导致下课时间也顺延推迟一刻钟。颜思卿百无聊赖地翻着桌上堆积的的书籍,心里对顾平川渐渐滋生出敬意和怜悯。每天都要熬在这儿听课,这生活得多痛苦?

    翻到最底下,她恍惚看见了一册账本。

    “这是?”颜思卿指着账本扭头看向顾平川。

    顾平川面不改色把上面的书摞回去,握着她的手收回来,在她耳边道:“先生还教看账。”

    颜思卿听罢不由得重新打量正专注讲课的郑太傅,这老师还挺全能,一个人包教多少科目啊?

    午时一刻,郑太傅沉闷的声音终于停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桌前的两人。腰背挺得很直,一副专注的模样。

    装模作样,真以为他看不见两人方才交头接耳?

    “今日且说到这,老臣告退。”郑太傅没有点破,起身作揖,随后便径自离开。

    两个假装专心听课的小朋友松了一口气,颜思卿直接塌了腰上半身趴在桌上。

    “你好累啊。”她感叹。

    顾平川瞥她一眼,“这么看来明明是你累了。”

    颜思卿坐起来正眼看他,又道:“我是说你天天这么上课,想想就觉得累啊。”

    “习惯了。”顾平川说的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