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弟子梦见了一本叫《陆氏剑法》的书籍,便去藏书阁借阅,那本禁书,正是从此书边上掉落。”

    “这事我可以作证!何师兄也可以!”陆莞怕安道几不信,忍不住插嘴补充了两句,却被安道几扫了一眼,连忙紧了紧嘴。

    “黄粱术……”安道几眉头紧锁,“传说中,这是疆月的秘法。”

    疆月?陆莞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疆月是魔教的氏族。

    “黄梁术可控梦千里之外,此事怕是难查了。”安道几沉声道,“但控梦也不是说控就控,施法者定曾与你多次接触过。”

    “那人控了你的梦,定会来找你,也只有那时,才能真相大白吧。”安道几说着便要离开,“你自己多加留意。”

    等安道几走后,陆莞松了口气,却见邬南孛还跪在原地,不解:“你还跪着作甚,师父已经知道错怪你了。”

    邬南孛神色难堪,身子稍稍挪了一挪,再次僵住:“你先走。”

    他脚筋已断双膝已麻哪里起得了身?

    陆莞看出他的窘迫,过去搀住他,将他扶到了轮椅上,一路推着他走回茅庐。

    想到他在静心壁前跪了两日,一定是又渴又饿,陆莞便走到他的小厨房,打算做点什么,帮他填个肚子。

    然而他的厨房中只有一些米。拼拼凑凑,顶多能做碗甜粥。

    生火的过程中,陆莞发现他院中还有几株野菜,便就地取材,全都切碎了倒在锅里。

    看着炊烟在他眼前升起,听着厨房传出叮当的声响,邬南孛有些恍惚,这一幕明明就在眼前,他却觉得异常遥远。

    恍若隔世,大概便是这种感觉。

    寻常人家的烟火,终是落到了他的灶前。

    他坐在桌前,开始了一种久违的静候,心中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这一幕陌生到有些古怪,他不敢细想,只是看着她前后忙碌。

    这是陆莞做过的最烂的一顿饭,她自己都觉得难以下咽。

    “你先喝两口垫垫肚子,我去山下买些吃食。”陆莞说着便下山去了。

    此时恰好是正午,山下的食馆已是人满为患,陆莞极尽目力在一片乌泱泱的饭桌前,寻找一个可以点菜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