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月,雪绵绵逸散,时能听见压折竹枝的脆响,衬着罗帐内格外寂静。

    安止死鱼般平躺在鸢尾花锦褥上,两手规矩放在枕侧,控着气息一动不敢动。

    半个时辰前,乐则柔要他留下。

    往日两人不是没同床共枕过,各睡各的,偶尔相拥入眠,夜里睡熟常常被睡相不好的乐则柔踢打一顿,无半分旖旎。

    而现在……

    “你先下去。”

    静谧雪夜,吞咽口水的声音突兀而清晰。

    乐则柔不理他,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缠得死死的。

    方才乐则柔轻轻钻进他被子,他以为要如平常相拥而眠,伸手主动揽过来。

    碰到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安止掐着手心,清清嗓子,“有话好好说,别闹。”

    他的克制换来乐则柔没有章法的亲吻,还想扒开了他的衣服。湿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安止连将她从身上挪开都不行,手摸到哪儿都是错。

    黑暗中人的感官被无限放大,熟悉的女儿香,温热的皮肉,和她发丝擦过脸颊的痒。

    安止气息不稳,握住自己领子躲闪,“你别这样。”

    “我别哪样?”

    乐则柔故意去蹭他的手,将满盈柔软硬蹭到他手背上。

    血液轰地泵到头顶,心砰砰地跳,安止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到,几乎要疯。

    过了一会儿,他才被烫到似的,猛地把手放回枕侧,被她就势埋了脸。

    帐子里黑沉沉,遮掩了安止通红的双眼,他想制住她,两手隔着被子掐住那截儿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