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她身上笼上一层阴影,视线被遮挡住,她抬起头,对上秦笙的视线,他仅着着白色单衣,就那么跪在她身体两侧,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云深想直起身子推开他,刚一动作就被他抓住两只手按在两边地上,背后的地面又冷又硬,云深的身体却仿佛着了火一般滚烫,她的脑子好像也被烧着了,迷迷糊糊的一团乱麻。

    所以这到底,是谁轻薄谁?

    这个姿势过于暧昧了,她几乎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她不习惯处于这种被动的姿态,更不习惯这种风流暧昧的阵仗。

    他的眼睛里,干净清澈的湖水好像沾染上夜色,黑得让她有些害怕,那潋滟的波光在月色下荡漾,一下一下的浪潮似乎要淹没她。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秦笙,你起来。”

    她明明可以用内力推开他,明明可以痛打一顿这个登徒子。可是她没有。

    他握着她手腕的掌心的滚烫温度轻易消解了她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反抗。

    他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唇,凉凉软软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放空的眼神茫然地落在半空。

    他极有耐心,温柔细致地描摹着她唇的形状,吮吸研磨辗转,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的佳肴,他有时候会停下来,吻一吻她的眼睛,然后继续在她唇上辗转厮磨,握着她手腕的手渐渐松开转而捧住她的脸,身子渐渐整个压在她身上。

    云深终于醒了过来,她目光一冷,掌心运力就要打在他身上。

    秦笙却忽然抱起她一转,就将她按在床沿上,他的手垫在她脑后不让她撞到硬的床沿,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好让他更方便地攻城略地,在刚才那个瞬间,他突破了城墙,舌尖温柔又强硬地扫过她口中每一处角落,他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如今却像一个暴君般强硬不容拒绝。

    他吞咽着她口中的蜜津,那暗夜中分外响亮的声音让云深整个身子都颤了起来。

    他突然停下来,染着欲色的漂亮眼睛贴近她茫然的双眼,轻轻一摩挲,她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她听见他在她耳边低语,沙哑的声线,灼人的热气喷在他颈窝里。

    “犀儿,抱抱我。”他的指尖摩挲着她手腕娇嫩的肌肤,一阵一阵的电流麻得她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颤抖的嗓音带着隐隐约约的哭腔,“淮衣。”

    他一震,眼中暗流翻滚,狠狠地擒住她的唇,攻城略地,辗转吮吸,像苏醒的野兽,被淹没的凶狠与暴虐,来自原始本能的征服与占有。

    他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她被困在了他和床沿之间的狭小空间里,恐惧,颤抖,茫然,莫名的痛苦与悲哀,她像水中求生的人一般紧紧揽住他的脖子,像缠一块浮木一般紧紧缠住他的身子。

    淮衣,淮衣,淮衣……

    我的竹尖白雪,我的山间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