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一点,更阑人静,只有空调呼呼的送风声。

    温海漪辗转反侧,眼珠瞪着上方四方形水晶吊灯发懵,很困,头胀眼花,四肢疲钝到连呼吸都觉得费劲,她没理由地心悸,心脏扑通扑通跳到嗓子眼。

    没一会手脚开始冒冷汗,像刚看过恐怖片般,惊慌恐惧。

    她像柔软的小动物一样,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温海漪心里很明白,她又发病了。

    近两年经过调理与自我暗示,她已经鲜少发病,今夜不知是怎么了,她眯起眼睛,虚弱地爬起来,将正充电的手机拔下来,打开联系人列表浏览了一圈,发现一个能求助的人都没有。

    她哆嗦地打开床头柜最上面的抽屉,没有,中间那个,也没有,她没骨头似的伏在床边边喘息,将最下面抽屉里的东西一股脑倒扣在地板上,终于在几本杂志间找到了药。

    药盒还没拆封过,她手忙脚乱地拧开,倒了两颗在手心。

    临时没有水,为了药效能尽快发挥出来,只好干嚼着咽下去。

    药苦得厉害,温海漪连打了几个干呕。

    索性她晚餐进肚少,如今也基本消化完毕后,但她感觉不到饥饿,充斥她大脑神经的只有胸闷心慌。

    她裹紧软被,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半小时后,药物起效,温海漪逐渐恢复平缓的呼吸。

    温海漪身上发冷,从壁柜里取了条薄毛毯出来。

    她月事刚干净本就受不得凉,偏她晚饭后馋嘴吃了一小杯冰激凌。

    常言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做过的孽早晚报应到自己头上,温海漪捂着小腹,默默在心中数羊,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她才混混沌沌睡过去。

    第二天大清早又被六点半的闹铃吵醒,别提有多心烦。

    她按掉闹铃倒头继续沉睡,终于在日上三竿时才爬起来。

    温海漪一夜睡得不安生,老是在做梦,醒来后更是头昏脑涨,她打开手机看到屏幕上有条信息。

    戴矜:「醒后给我回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