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娜塔莎软软靠在李尔身上。当那三个杰克船长不满地埋怨李尔“插队”时,李尔笑嘻嘻的从口袋里变魔术般掏出系在一起文胸,足有五六米长,少说有十几二十个文胸,立刻让那三个杰克船长闭了嘴,灰溜溜地走了。

    “收获不错哦。”娜塔莎似是百无聊赖的伸出食指拨了拨文胸,没发现自己的。看到其中有一个文胸的标签还没摘下,她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笑靥如花,踮起脚尖,小猫一样蹭蹭李尔的脸,“哥哥,你作弊。”李尔耸肩一笑,捏捏娜塔莎的脸蛋也不回答。然后,娜塔莎转过头,促狭道,“有人来了,要不要请她做评判呢?”

    她酒没喝多少,人却醉了,双颊酡红,红艳艳的像是熟透的苹果。酒气经由她的肌肤散发出来,多了股香甜的味道,比之醇酒更为醉人。她挽着李尔的右臂,头歪在李尔的肩膀上,醉醺醺地眯眼瞧着身前满脸怒容的金发女人。

    狼帮大本营已被扫除一空,珍妮气也不歇,向长官请示完毕,不等长官答应或拒绝,直接跑向娜塔莎所在的地方。看到那翩翩起舞的兄妹俩,珍妮差点没气晕过去。

    不在场证据!这么多杰克船长,全部戴着相同的面具穿着一样的衣服,又是狂欢的夜晚,谁会仔细分辨杰克船长们的区别?只要使用些小手段,李尔就会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偏偏和娜塔莎跳舞的人又是他,两人跳舞的时间稍微提前或延长些许,李尔的不在场证明就更充分了。

    白忙了一个星期,还莫名其妙的跟狼帮火拼,结果全为他人做了嫁衣,如何不气?珍妮用噬人的目光瞪着李尔,大口喘息着走了过去。

    巡游队伍依旧热闹非凡,妖魔鬼怪依旧载歌载舞,只是,靠近珍妮的人大多被严肃的气氛吓住了,拉开与珍妮和李尔的距离。不知不觉间,李尔周围三米处仅剩下珍妮,以及他兄妹俩和两个杰克船长打扮的保镖。

    双方越靠越近,珍妮怒不可遏,李尔这边悠闲等候。

    在珍妮出示证件并且掏出手枪后,五人周围的空间扩大到五米直径范围。珍妮走到李尔身前一米处,停了下来。

    李尔不言不语,脸上是一贯的懒散表情,静静地看着珍妮。

    四周的声音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见,听不见强劲的音乐,听不见人们的欢笑,唯有天空炸响的烟花传来一阵阵沉闷的爆炸声。珍妮停住脚,微微仰头紧盯比她高了半个头的李尔。好久,她咬咬牙,一字一句道:“狼帮和你有仇?前段时间那六个狼帮成员被抓的公寓,是你的?”

    瞧瞧,谁也不比谁笨,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李尔笑了下,缓声说道:“因为我是黑手党教父的儿子,所以凡是我出现的地方周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我是‘第一顺位’嫌疑人吗?呵,如果你要请我去你们的局里喝咖啡,请稍等,我得打个电话给律师。”这无疑是在暗示他就是策划“狼帮覆灭”的人,但他有绝对的把握,没人敢动他。

    fbi没有证据,除了那所公寓的指纹,他们甚至无法证明李尔和狼帮有仇。然而就算有指纹又能证明什么?只能证明那六个小混混私闯民宅意图不轨,李尔恰好不在公寓躲过了一场灾害而已。

    一步错,步步错。如果fbi先查出李尔和狼帮的关系,便不会像如今一般束手束脚。可惜了,狼帮将“决策层”贯彻到底,那六个小混混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军师要他们杀的人是谁;至于大块头体育老师,他没胆量供出李尔和娜塔莎,甚至不敢供出狼帮。

    李尔稳立不败之地。

    果不其然,虽然他的一番话彻底激怒了珍妮,但她也只能试图用目光杀死李尔。动辄威胁疑犯的联邦探员,仅仅是好莱坞电影的产物而已,现实中的fbi大多不会愚蠢到那种程度――得罪黑手党教父的儿子,并不如电影中说的那么简单。

    更何况,眼前这个让fbi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是美国的英雄。

    珍妮像是在和李尔比拼杀气,鼓足了气,死活不愿输给对方。僵局中,李尔忽然迈出步子,珍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等她发现自己被李尔耍了后,她看到李尔弯起了嘴角,十足的嘲讽笑意。

    即愤且羞的珍妮立刻涨红了脸,她尚未来得及回击,李尔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顿时,珍妮的身体绷得很紧很紧,眼睁睁看着李尔凑过来,她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李尔贴着珍妮的耳朵,轻声道,“你认为我的身份是我的原罪吧?那么,你的原罪是傲慢,你们的原罪是贪婪,我如何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