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怀心事的曹操准备大开杀戒,他下令将徐士以毒杀荀彧的理由夷三族,如此一来既出了一口恶气,又顺便羞辱了一下颖川士族。

    这个借口虽然很是拙劣,众人都知道曹操这是故意在小题大做,大家在惊讶之余,也在暗暗地揣摩着曹操的心思。

    不过自从荀彧反对曹操称帝之后,昔日位高权重的颖川士人集团已经被彻底边缘化,所以虽然大家也知道徐士死的冤枉,然而竟然没有一个人出言相劝,反正盛怒之下的曹老板今天肯定要去杀人,杀了徐士让曹老板消消气,倒也省得他来找自己的晦气。

    很快,徐士那些在鄄城的亲族们被押上了城头,加在一起居然有三百余人,一看就是豪门望族。徐氏亲族凄凄惨惨哭哭啼啼地跪成了一大溜,而那些负责行刑的人员则有说有笑地聚在一起,正在等着领取专用的大砍刀,这帮家伙个个都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老曹这些年杀人无数,徐士知道今日已经难以幸免,索性也不去祈求曹操宽恕,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一言不发。

    城下游猎的华夏军骑兵们很快发现了城头上的异状,这些闲的无聊的家伙们就在弩砲的射程之外停下了脚步,满怀着好奇心举着望远镜看热闹。

    “曹操这是要杀谁?”麴义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城头自言自语,部下们全都摇了摇头,而麴义似乎也没有指望得到什么答案,只见他回头示意了一下,“准备白旗,我要去城下会会曹操!”

    “长官,上面只是让我们游猎出城的敌军,并没有让长官接触敌军,长官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唐突?上面一旦怪罪下来怎么办?”一名中队长展开了巨大的白旗,在将旗杆挂在马镫上之后,很是担心地问了一句。

    麴义素来桀骜不驯狂妄无比,那种游离在合与不合的擦边球打得实在太多了,眼前的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中队长的提醒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多余。

    “有我在,就是怪罪也轮不到你!跟我走!!”

    麴义说完策马向前跑去,他的手下们都知道麴义喜欢摆谱,等麴义跑出十步之后,随从们才催马跟了上去。

    在乌云低垂的荒原上,麴义的战马不紧不慢地跳跃着前进,在他的身后是三面品字形排列的巨大旗帜,华夏军的蓝色战旗居中,两侧是麴义的上校旗和白旗。

    别看麴义官不大,但是名声可不低,他屡屡能打出令人震惊的战绩,从界桥之战以后就是名扬天下的人物。不过这家伙的人缘实在是太差,在军中除张辽之外就没有了朋友,结果虽然屡立战功,但职务就是升不上去,上一次要不是有张辽护着,这家伙早就被赵云扔上了军事法庭。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麴义跟着张辽来到北方军没几天,就和徐晃、张辽两人一起欺上瞒下挑起了对曹操的战争,如今曹操灭亡在即,麴义那条刚刚耷拉了没几天的尾巴又翘了起来。

    曹操本以为徐士会哭喊几句,可是徐士毫不在乎的表情让曹操更加恼火,忍了不大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一股无明业火直接发向了曹仁:“砍刀木棒怎么还没有取来?难道你想陪着徐士枭首吗?!”

    “陛下息怒,息怒,我这就去催。”曹仁说着施了一礼转身就跑,他知道今天的惨败已经让曹操失去了理智,他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触霉头。

    没等曹仁跑出多远,一队士卒气喘吁吁地跑上了城头,每个人都抱着满满一抱的砍刀、木棒,上城后往那一放,立时间扔了满满一地。

    “尔等还不过来拿刀!再敢怠慢都特莫去和徐士陪绑!”曹仁向着那群刀斧手吼叫起来,刀斧手们见曹仁面色不善,一个个赶紧收起来了笑容,排着长队开始领刀。

    “将军,这刀要不要磨一下?”一个大汉捡起一柄锈迹斑斑的大砍刀,伸出拇指试了试刀刃后,忍不住问了曹仁一句。

    “滚!你又不拿它去打仗,磨它干什么?!”曹仁忽然暴怒起来,他直接对着这名刀斧手一声怒喝,众人全都吓了一哆嗦,赶紧低头快速分发着砍刀。要说曹仁平时并不这样,他是军中最早学习华夏军的将领,每天都和大家打成一片,否则这个刀斧手也不敢去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