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小事,值得文烈如此烦恼?我且问你,文烈可否想取全功否?”

    “我知德祖一向是智计过人,难不成德祖有应对之法?”曹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双眼睛闪闪发光,“若是能取了全功,我必厚报德祖!”

    “文烈,按你的说法,子和与子丹两位将军也是颇有不忿,欲置李典于死地否?”

    见曹休点了点头,杨修起身来到曹休案前,把声音放到了最低“此事犹如反掌耳!文烈且去联络两位将军做好准备,然后派人四处放言,只说曹家小将们要攻杀李典泄愤。”

    “然后如何行事?”

    “李典于禁等人,现在必然是惊弓之鸟,只要听到此言必然心慌,文烈再趁机造势,李典等人必反无疑,文烈则借机杀之,这大捷之功岂非被文烈所独有?”

    “德祖怎敢断定李典等人必反?”曹休有些不信地看着杨修,“州牧待李典甚厚,他怎能会听了几句流言便反?”

    “呵呵呵,州牧待陈宫如何?待张邈如何?”杨修不屑地笑道,嘴角飞过一丝嘲弄,“子和诛杀李丰立威,李典、于禁等本为兖州人士,现在兖州士人作乱,两人必定担心自己被疑,只要文烈方法得当,李典必反无疑!”

    “李典等人所部皆驻军于城外,何不等他来城内直接斩之?”

    “文烈,令君是何等人物?这种计谋怕是瞒他不过,若是在城内直接斩之,城外步军一旦闹事,怕是令君也难保你!若是李典等人在城外领军造反,就是令君心有怀疑,却也说不出什么。”

    曹休恍然大悟,面带惊讶地指着杨修,半天之后才放下了手指“我说曹洪子廉那般吝啬人物,为何用你来打理生意,德祖之智真是天下少有。”

    范阳城小不说,城墙也是多年失修残破不堪,由于追兵已经被击破,步军来到范阳是天色已晚,便驻扎在了城外,临时搭建一些军帐准备过夜。

    第二天天一亮,步军的营内便笼罩着一股奇怪的气氛,三三两两的士兵们接头接耳指指点点,一个个惴惴不安的样子。

    李典等人开始并没有留意,午后一过流言风语终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李典心中吃惊,急忙找来了于禁等人商议。

    于禁也是有些惊疑不定,昨日曹纯阴狠毒辣的眼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要说曹氏打算杀他,他是一点都不奇怪。

    “风闻曹氏打算攻杀我等,只待曹仁大军一到,我等便是刀下之鬼,如之奈何?”李典心神不定,焦虑不安地走来走去。

    李典的部署们全是兖州人士,闻言面面相觑,许久之后终于有人嗫嗫嚅嚅地低声说道“如今与其坐等曹氏来杀,不如也反他如何?”

    此话一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心头都有了一些意思,如今兖州作乱,身为兖州之人为曹氏所不容,再正常不过了。

    昨日因为李典当中被打之事,更是让部众们感受到了曹氏的猖狂,再说又射杀了曹氏宗族,一群人早就惴惴不安,如今流言一到,顿时反心大起。

    李典默默地沉思了良久,才抬头看向了众人,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那,我等投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