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珧眨了眨眼睛。

    宣承弈正握着姬珧的脚踝,单膝跪在榻上,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欺身的姿势有一股无法言说的压迫感,沉敛的眉目中透露出浓浓的警告。

    姬珧被摁在榻上,红唇紧抿,瞪着水眸看着他,直到虞弄舟担忧的声音再次传来,她才微微动了动嘴,理顺呼吸,镇定道:“我不怀疑你,是因为这段时间,我一直派金宁卫监视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底下,不可能跟人传信。”

    虞弄舟侧着头听着屋里的动静,闻言皱了皱眉:“你刚才怎么了?”

    “我摔了一下,”姬珧看着宣承弈,目不转睛,语气若无其事,“没事。”

    宣承弈指尖紧了紧,暗夜中的黑眸有几分幽黯,姬珧看他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眼神中露出询问的神色。

    莫名出现在里间,莫名给她按腿,又莫名生气,还敢把她推到榻上不让她起来。

    更莫名的是,他从始至终,故意一声不出。

    到底是想干什么?

    虞弄舟已经重新坐了回去,这次语气平静许多:“明知这次迎战是绝无胜算,你也还是要让我去吗?”

    姬珧垂眼,看了看竹帘后那抹清雅淡漠的身影,模糊的轮廓是记忆中最熟悉的样子,她“嗯”了一声,语气淡淡:“就是因为绝无胜算才要去,让江则燮知道我已经穷途末路了,我已经像无头苍蝇一样孤注一掷胡乱反击了,他才敢露头,而不是躲在后面做缩头乌龟。”

    虞弄舟怔了一下,紧接着开口:“你要引出他?”

    姬珧不回答,反而看着宣承弈,笑着说道:“你看,我还是很疼你的,我把我的计划都告诉你了,就是要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要背叛我,我很快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刚咽下“地”那一字,身上的人忽然沉下脸色,俯身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

    “唔——”

    咬紧牙关的忍耐声破口而出,在安静的内室中清晰可闻。

    “你怎么了?”虞弄舟再次察觉出不对,放轻手脚,起身询问。

    肩膀上印上了牙印,他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只是轻微地感觉到疼,更难以忽略的是他唇之上湿热柔软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全身发颤,将轻吟堵在口中。

    “你怎么了!”虞弄舟往过走,不停问着。

    姬珧伸手去捂脖子,那人却不顾遮挡,唇瓣向下移去,滚烫的呼吸在肌肤上游走,惩罚似的流连,又故意在某处停下,庞大而清晰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她骤然加重了呼吸,一把抵住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