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什么暗疾?”

    玉无阶推开房门,临走前睨了他一眼,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等他醒来你就会知道。”

    长安牙关紧咬,看着玉无阶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院子里,一拳打到门壁上,他无法确定他口中所说的暗疾是因为余毒,还是他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满心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他回身走到床前,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虞弄舟,双手覆在头顶上,缓缓蹲了下去。

    “我错了……”

    他面容扭曲,懊悔不已,哽咽道:“我不该擅作主张……”

    刺杀公主的舞姬死了,秦徵涣气得差点没吐血三升。

    金宁卫都没审出有用的东西,换作他府上的鹰卫应该也是那个鸟样,秦徵涣倒是没有嫌弃金宁卫手段不行,只是单纯气恼那个幕后主使。

    第二天一早他就来东苑找姬珧。

    姬珧还没侍弄好穿着,薛辞年领着秦徵涣进来的时候,宣蘅正在给姬珧绞尽脑汁梳头发。

    屋里烧着地龙,入冬的严寒倒是不会冻着里面的人,但秦徵涣一撩开珠帘便见姬珧随意披了件裙袍坐在镜台边,还是堪堪怔了一下,脚步便僵在那处。

    得见铜镜里的人正朝自己望过来,秦徵涣眉头微动,收回视线,身子往回转,头却还冲着里面:“微臣再出去等等?”

    姬珧睡眼惺忪,慵懒地瞄了他一眼:“就在这说吧。”

    秦徵涣本来也不是真心想要出去,闻言又把脚往里迈,坐在镜台旁边的太师椅上,双手杵着膝头,久久未言。

    姬珧侧目看着他:“王爷该不会是到本宫这干坐着的吧?”

    秦徵涣倒是想,美的人就是什么都不干,往那一坐都赏心悦目,就是干愣愣地看着都是一种享受,但姬珧一开口,他顿时想起自己身上背的那口锅,哪里还有心情观赏什么活色生香。

    他清了清嗓子,食指在膝头无意识地点着,问道:“殿下对昨夜之事怎么看?”

    姬珧从妆奁里拿出一对红翡东珠耳坠,递给宣蘅,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那些黑衣人是如何闯入水榭的都暂且不提,可舞姬确确实实是出自你的府上。”

    秦徵涣不禁抓紧膝头的衣服,手背上青筋狂跳,脸上还维持着一贯的笑意:“舞姬是一直在我府上,但我既然已经说了会站在殿下这边,就绝不会做出阴奉阳违之事,况且,我要是真的想害殿下,也不会傻到用我府上的人,像殿下一样伪装成来历不明的刺客不好吗?万一像这样失手了,我连叫屈的地方都没有。”

    宣蘅给她戴好耳坠,姬珧对镜瞧了瞧,漫不经心道:“那你现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