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珧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笑意还是温和的,好像没有一点意外。

    “你喜欢他,又知道他的命攥在本宫手里,不止如此,你父母亲人能否活命也不过是本宫一句话的事。”

    宣蘅犹如被当头浇灌了一盆凉水,冷彻心扉。

    姬珧却按住了她的肩膀。

    宣蘅抬头。

    “你知道反抗本宫的后果,这是本宫控制你的手段,本宫要安生,必然要有震慑别人的方法,威逼也好,利诱也罢,都是为了让你听话而已,但那也仅仅只是让本宫暂且放心你,而不是用你。”

    宣蘅一怔,苍白的脸庞似乎恢复了一丝血色,眼中也闪烁着幽幽的光。

    姬珧顺手摸了摸她脑袋:“用你,得看你自己的能力,懂吗?”

    她重重揉了揉她的头,宣蘅没顾自己被摧残的乱糟糟的发髻,反而觉得身上涌入一股暖流,说不清是为什么。

    姬珧已经推了推她肩膀:“好了,你下去吧。”

    宣蘅得了令,僵硬转过身,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

    裴冽早已经进来了,只是看姬珧在跟人说话,没有上前,也不知二人说了什么,这丫头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竟然毫无所觉,全如没看到他一样。

    门关上后,裴冽才走上前去。

    “你跟她说了什么?”

    姬珧收回视线,抚着袖口笑了笑:“没怎么,就夸了她两句而已,你知道,有的人就是不禁夸,随便给她一两个甜头,她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裴冽眼皮跳了跳,后背发毛。

    姬珧瞥他一眼:“你再这样看我试试。”

    裴冽扬眉,把如见蛇蝎敬而远之的神色收起来,姬珧已经恢复如常的面容,道:“这丫头心眼太实,其实没什么心计,放在后宫后宅里,恐怕是活不过三天的那种废物,但胜在天性耿直单纯,调.教好了,比一般人更忠心,也让人更安心。”

    裴冽哼了一声,姬珧看过来,他眼带嘲讽道:“难道不是因为她兄长的关系?”

    姬珧没吱声,沉默半晌,才转身背对他,一边走向软榻一边道:“随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