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池会的事儿到了最后,所有的罪责都被小夏子一人揽了去,谢棠仍是囫囵个一个,连根儿头发丝都没少。

    姜锦安这几日装了病,约么有三四日没去谢凛那习字了,不知怎的,谢凛也没催她,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三四天。

    英国公最近为运河筑堤坝的事儿没少往户部跑,就为了要那三千两银子。可偏偏赶上户部为静安寺佛像筑金身,刚拨出去几万两银子,实在是没钱给英国公去给运河筑堤坝。

    可运河的堤坝早些年就该修了,前些年也是碍着户部拨不出钱来了一直就没管,可到了今日若是再不管,那运河随时都会决堤。

    英国公急得焦头烂额,可也实在是没法子,这么一忙起来,反倒是顾不上姜锦安了,恰巧前两年外调江州的,她大舅母屋里的姜锦安的大表哥贺子宸回来了,姜锦安成日跟着贺子宸往外边跑,光是赌狗都赚了几百两。

    “表哥!你这个不行啊,你看看我这个黑白花的,小腿结实有力,看这毛,油亮油亮的,一看就跑的快!”姜锦安挑眉看向贺子宸。

    贺子宸摇摇头,“不行啊珠珠,咱得挑这个黄毛的,你那个一看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中看不中用的!”

    “真的吗表哥,你可别糊弄我?那我听你的押这只了?”

    贺子宸爽朗一笑,“你就听我的就成了,你表哥我在江州这两年你以为是白混的?江州赌狗的可比咱们盛京多,你表哥我赌狗从没出过差错!”

    姜锦安信了贺子宸的,把手中的一百两都押给了那只黄毛的,可好巧不巧,最后跑的最快的确是姜锦安一开始选的那只。

    姜锦安的脸都要绿了。

    “贺子宸!你还我的钱!”姜锦安大叫着扑上去,贺子宸撒丫子就跑。

    “珠珠,哥哥也没想到啊,毕竟这也不是咱替它去跑的不是?你听哥哥讲,下一次哥哥一定给你赢回来好不好?”

    “贺子宸!”姜锦安咬牙切齿的追了上去,“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两人从赌坊出去,愣是从朱雀大街跑到了小巷子里,贺子宸比她大了整整六岁,人高腿也比姜锦安长上许多,姜锦安根本就追不上他。

    她气喘吁吁的跑了许久,把人追到了积英巷中,贺子宸跑过巷子口上的拐角,不见了踪影。姜锦安急忙追上去,却因为跑的太急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姜锦安的脑门磕在了那人的胸口,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哪个不长眼的啊!”姜锦安跌坐在地上,刚落过雨的青石砖湿漉漉的,把她的下裙都污湿了。

    “是我。”谢凛蹲下身来,颇为无奈的拿开姜锦安的手,看着她撞红的额头。

    “不是说生病了?怎么在外头乱逛?”谢凛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用帕子给姜锦安擦裙上的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