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喜欢什么,我怎么知道!顾青竹咬着后槽牙暗骂,生气,但又拿他没辙。

    “锦成兄,你这哪是吃苦受罪,分明是做了逍遥王,躲在乡下好山好水,这会子做了什么好吃的,大老远就闻着香味了,是不是专门招待我的?”外面传来一个男人嬉笑打趣的声音。

    脚步声很快由远及近,门前一暗,人影已至,梁满仓侧身挡住顾青竹,与那瘦削的锦衣男人擦身而过。

    大大咧咧闯进来的人正是钱溢,慕锦成只得站起来敷衍他,眼见着顾青竹和梁满仓一起离开。

    “这俩人是谁呀?”钱溢回头望,只看见离开的是一个魁梧强壮的男人和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他们各自背着竹篓,出了厨房门,径直走了。

    “管那么多做什么,你不会是空手来的吧,白搭我这些好菜!”慕锦成心里正郁闷,没好气地说。

    “哪能呢,杏花村新出的仙人醉,我带了十坛,不信喝不倒你!”慕锦成向来性情乖张,钱溢也不恼,只嘿嘿一笑。

    “宝应,让赵嬷嬷叫人将这些端到厢房来,再另外做几道菜。”慕锦成负手仰头走了,钱溢跟在后面,东张西望。

    “这蛇肉太他玛好吃了,你竟然吃这么少,当真可惜。”钱溢的面前已经堆了一堆蛇骨架,他低头嗦了后蛇羹,满足地喟叹。

    “吃你的吧!”慕锦成瞪了他一眼。

    他实在心疼顾青竹费时费力做的一桌蛇宴,这会儿都白下了钱溢的狗肚子,他勉强吃了一点,味道极好,可他就是过不了心理的那道关,故而也只能干看着钱溢大吃特吃。

    “你爹可真够狠的,不就是打死个奴才嘛,还是我大哥的,至于把你送到这儿来受苦么!”钱溢状若无心地说。

    “你刚才还说我是逍遥王,又哪里有苦吃,我若不来,你哪有这口福?”慕锦成抿了口酒,睨了他一眼。

    “要不,你跟我到我家的山庄上住几天?上山打猎,下水捕鱼,庄上还有几个看得过去的丫头,想咋玩就咋玩,可不比守着你这个收茶铺子有趣多了。”钱溢搛了一筷子蛇皮,塞到嘴里道。

    “得了吧,我一个人倒好,宝应和秋生和我一起来的,若是让我爹知道我不思悔改,到处乱窜,定要打他们的,何苦连累旁人呢。”慕锦成苦着脸摇摇头。

    “你倒是心善,小厮伙计都要照顾着,只不知怜香惜玉,小翠这几日想你想得紧,她和我一起来的,这会儿正在外头马车上候着,你要不要……”钱溢喝得满面通红,凑到他耳边,暧昧地说。

    “要命了,青天白日的,你把她带来,是巴不得我待在这儿,一辈子回不去吧。”慕锦成抬手就拧他的耳朵。

    “哎呦,哎呦,撒手撒手!”钱溢胡乱地拍打他,好不容易挣脱,揉着耳朵说,“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嘛,春夜漫漫,连猫狗都叫了春,我怕你血气方刚,孤衾难眠!”

    “滚,你当谁都似你,禽兽!”慕锦成隔着桌子踹了他一脚。

    “好好好,我是禽兽,你呀,美人当前,辜负春恩,那才真真是禽兽不如!”钱溢躲过第二脚,笑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