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轩含笑道“这都得感谢慕将军,据最新战报说,慕将军利用吴镇雄,诈开信安县县城大门,不费一兵一卒就又收服了一处失地,现在那些海寇头目都被关押在地牢内,只等皇上的御批处置。”

    “那只剩陇素县了,孤掌难鸣,那岂不是很快就能班师回朝?”顾青竹扬起眉眼,十分期待道。

    南宫轩摇了摇头“信安之所以能被诈开,是因为占领那里的,是其他几个小海寇,原大多是跟吴镇雄混的,他们对吴镇雄十分畏惧,见他逃来投奔,怎么可能拒之门外?

    而陇素就不同了,它被几股南蛮势力霸占着,他们与海寇相互勾结,欺压海民,属于相互利用,却又彼此不服气,他们互不买帐,更谈不上怕。

    吴镇雄落败,对他们来说,利大于弊,故而,使诈这招对他们不管用,只怕还得打硬仗,且这次不仅要夺回失地,还得把南蛮赶出安南,这还需不少时日。”

    顾青竹呡唇不语,之前的谣言虽破了,但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和担心,谁也不想再承受一次,他一日在外,她的心都得天天拎着。

    南宫轩见她面色不佳,忙安慰她“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听说,马三宝作为督军,已经就如何让安南长治久安,写了折子递进宫去了,我晓得,他一直想要再次开通海运,这次,对他来说,恐怕是个极好的机会,能在有生之年再一次扬帆远航。”

    慕明成颇有些担心道“之前征南大军打了五年,才将南蛮拒之海外,皇上为此还下旨命令,片帆不许下海,如今若是再次开通海运,海寇和南蛮会不会更加肆无忌惮?

    再说,如今海寇就是因为在海上劫不到财物,才上岸抢夺肆掠,往后若是允许渔民出海,那不是正合了海寇胃口?那无异于羊入虎口,边海百姓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南宫轩轻啜了口茶,微微一笑“慕二爷的担心,本王很理解,但你有所不知,海寇原本就是当地海民,虽然他们是因为这种那种原因落草为寇,但根本上还是被活不下去逼的,若是打开边贸,允许正常通商,海民能卖出辛苦捕捞的海货,过上娶妻生子,养家糊口的安稳日子,谁又想做那刀尖上舔血的营生?”

    “七王爷说得有理,百姓都想安生过活,若边境贸易畅通,互通有无,各自有钱赚,就算有些人想要暗中搞事,也是不得民心的,必然以失败告终。”慕明成点点头,深有感触道。

    南宫轩放下手中茶盏说“没想到,慕家虽世代行商,却是心存大义之家,不愧是屹立百年的大家族,我临行时,我父王叮嘱我,一定来看看你们。”

    说完,南宫轩拍了拍巴掌,不一会儿,进来一排十个小内侍,每人都捧着一个黑漆大托盘,上面覆盖着一块明黄锦缎,随后,几个侍卫搬进来几个大箱子。

    慕明成和顾青竹赶忙跪下,南宫轩站起来,脸色肃穆道“传皇上口谕,慕家捐矿藏有功,赏黄金万两!”

    “谢主隆恩!”两人齐声高呼。

    南宫轩抬了抬手“慕二爷和少夫人快快请起,这些就是矿场上出产的黄金,我听户部和军器监的人上折子说,这里的矿场,金铁含量丰富,产量高,这恐怕也是马三宝想要再次出海的底气和胆量。”

    轻风微动,掀开托盘上锦缎一角,露出一个黄灿灿的金元宝,浑圆饱满,闪着耀眼的光,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几乎是转瞬间,慕明成便收回了目光,他笑道“若是七王爷有兴致,我陪您去看看矿场。”

    “好,我正好奇呢。”南宫轩欣然答应,转头对顾青竹说,“那里尘土飞扬,难免脏乱,且俱都男子,又都是干苦力的,衣着不当,言语粗鄙,少夫人到底不方便,就不用去了。”

    “是。”顾青竹屈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