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兴,你带宝应下去洗洗,瞧他全身都臭了!”慕锦成捏住鼻子,万般嫌弃道。

    “爷,你留下我了?!”宝应惊喜道。

    他还准备了一箩筐说服慕锦成的理由,却不料,半点没用上。

    慕锦成面上恶狠狠地说“你不留下,难道还要我给你盘缠送你回去?没门!”

    宝应自是知道他面硬心软,见他这样说,半点不怵,笑嘻嘻道“谢谢爷!”

    宝兴早等不及,拽着他去驻地小溪边。

    慕锦成转头对薛宁说“临睡时,将我们的人再清点一遍,免得又有谁跟着偷跑出来,家里不知道,还不晓得怎么急呢。”

    薛宁抱拳回话“还真给三爷说对了,来的不止宝应,还要老鸦岭的赵虎,我将他交给他们寨子的人了。”

    慕锦成捏了捏额角,有些头疼,宝应没有自保的本事,赵虎年纪又小,上战场都是炮灰的命。

    他想了想道“我听守备大人说,我二叔的慕家军这次是先锋,你自然还是谋士,待我们会合的时候,你将他俩带去吧。

    宝应可以照顾二叔起居,赵虎自小在山里长大,跑得快,人又机灵,送个信传个话什么的,刚好用上。”

    “三爷不和将军在一处?”薛宁有些错愕道。

    “二叔身边有你们护着,定然无事,我想去飞鹰营,梁满仓在那里,也算有伴,我既然上了战场,手里的刀不沾血,如何洗刷冤屈!”慕锦成抚了抚横在膝上的刀,抬眸远眺。

    远处,夕阳西下,晚霞如血,映红了半边天。

    薛宁了然,点了点头。

    当晚,慕锦成写了封信,将宝应和赵虎在军中的事告知顾青竹,他让薛宁遇着驿站,将信投进去。

    顾青竹收到这封信,已是七八天后了,因着慕绍台和苏瑾都去了安南,燕安城中再没有留下去的必要,谭立德和熊永年父女带着人一起回来了。

    慕明成因一件小事,又赶谭子衿走,这次,她不顾顾青竹的挽留,执意带着谭子佩离开了青竹山庄,回南苍县自己家去了。

    隔了几天,慕明成突然病了,顾青竹悄悄问过安溪,说是,谭子衿走的那日,慕明成在院中坐了一夜,现下正是秋日,山中风冷露重,定是着了风寒。

    所幸,罗霜降即将生产,顾世同晚上留宿在山庄,和莫天林同住,他给慕明成开了几副药,分明是对症的,可他偏不见好转,反倒咳得更厉害了,连寇氏和卢氏都惊动了,连着几日打发人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