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金如兰发出了有史而来的第一个怒吼,伤痕累累的他已经无力再表现出温文尔雅的模样,但同时害怕得手都颤抖,猛地抓着身边钟裘安,大喊:「你不会跳的吧?对吧?g你快点告诉我不会!」

    钟裘安此刻觉得自己被抓着的手臂痛得入骨入心,连大声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虚弱地问:「我跳了,你会不会遵守承诺?」

    他有想过要不要趁所有人不注意时强行跟金如兰一起冲过去抢走小男孩,但中间挡住了七八个壮汉,加上他们成功得手还是得沿路跑回去才能重新上地面,这个路程对目前的他们来说太遥远了,沿途还会引起不少白蓝党的注目,三人平安出去的机率微乎其微。

    金如兰急得眼眶都被泪水沾Sh了,「真的没有其他办法,我们直接冲过去杀出去好不好,这……太荒谬了吧?」

    钟裘安也绝对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栽在这里。

    他没有思考多久就转身一跃,脚踩在路轨的碎石上,动作迅速自然,身旁的金如兰连拦也无法拦。

    过了一分钟无事发生。金如兰气愤地转头朝雷震霆骂道:「现在你满意了吧?还不放人?」

    雷震霆把害怕得瑟缩成一团的小男孩交给身边的一名大汉拉住,自己则脚踩着月台的边缘,蹲下来对着一脸狼狈的钟裘安,面sE带些凶狠地道:「你的好朋友之前让我丢尽了脸,害我到现在都被所有人笑,都怪那个没礼貌的Si小子!」

    钟裘安本来一脸冷漠,听到此话不禁笑了,说:「你要是不到权叔那里捣乱,他也不至於这样对你嘛,而且谁更加没礼貌?你抓一个小孩子威胁别人又有多光明正大?」

    雷震霆不怒反笑:「我做任何事都对得住别人,今天我们过来就是让全丰城知道,我们要替天行道,帮这个国家清除所有反动份子,他们是渗入我们北区,不对,是我们整个城市的老鼠蟑螂,你以为你们有多无辜?带头反对政府、阻碍这个城市的进步、经济停滞不前,都是你们造成!」

    钟裘安回复平静的神sE,心里有些佩服对方的狡辩能力,反问:「是吗?所有乘客都是示威者吗?你能肯定今天所有被你们攻击的人都是抗争者,而全部抗争者都是该Si的?」

    雷震霪盯着他没有说话,身後那些把他们重重包围的大汉都不作一声,明显是默认了。金如兰有些手足无惜,钟裘安却露出了些许的不屑。

    这些人除了政府给他们的短期利益外,什麽也看不到。

    看不到这个城市、这个制度的,只沦为政权的肮脏打手,为了巩固他们的权力做尽一切坏事,即使满手鲜血、背弃良心。

    他们甚至不能称为人,不过是他们口中的老鼠蟑螂之流。

    钟裘安也没有再开口了,他心里清楚这群人是叫不醒的,一群作睡的人是怎样也叫不醒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不是不清楚自己在做坏事,而是为了一己私慾愿意配合极权的打压。

    而这GU打压早晚会反弹到他们身上,当他们不再被极权需要的时候,即是他们Si亡之时。

    见他不作声,雷震霆竟然直接把鞋底踩在钟裘安的头上,气得金如兰想冲上前推开,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几个男人的力量如同枷锁般怎样也挣脱不开,金如兰绝望地大吼:「你们住手!你们这样跟黑社会有什麽分别!出去後我们一定会举报你们!政府不管我就告到国际法庭,你们早晚要受到制裁!」

    身边的人听得哈哈大笑,雷震霆更是笑得抱腹,转头问他:「你就告嘛,我们烂命一条,又不会出国,在国家底下你们又能对我们g什麽?」

    钟裘安趁他不注意时抓住了他头上的那一只脚,大力的程度简直可以跟刚才扭断陆国雄的手相b,雷震霆有些吃惊地想缩回自己的脚,却被牢牢地攥紧,任他怎样往外踢也收不回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