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嫡亲的兄长,心再大也没那么好的脾性和原凶饮酒。

    可是郗十二那是什么东西,一年到头也就年节碰到一处点个头,平日里都往来的少,还没有交的几个朋友感情深。

    他能为蔡七郎拼命,可是郗十二——

    真没感情。

    蔡七郎眼巴巴的,他是跟着跪,还是不跪,这是个问题。

    扑通,问题解决。

    “——廷尉息怒,我们……也是想找谢九——”生生把哥字给咽下去了:“找他说道说道。那个……建康令判谢九赔咱们三百两银子认错。”

    郗廷尉哼了一声,有训自己孙子的,没训别人家孙子的。

    只喝斥郗十八道:“皇上看重你们,你们理应争气为皇上分忧,切不可每日里闲逛,倒枉费了皇上的一番苦心栽培。”

    “到于谢家,以后少往来。”

    “他谢显自视甚高,不屑与我们打交道,我们郗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任他家一个庶子为非作歹。再让我看到你与谢家人走的近,我把你腿给打折!”

    郗十八诚惶诚恐地送走了郗廷尉。

    “我的天,我都吓出一头汗。”蔡七郎卷起衣袖往脸上囫囵抹了抹。“我只当九哥这事儿就算掀过去了,几家大人都没掺和。谁知道……你家祖父好生护犊子,居然大庭广众就和谢家掰了。”

    郗十七长出一口气。

    “我也没想到,祖父这么大年纪还这么大气性。以后咱们怕是不能和九哥常聚了。”

    “你没听吗,是嫡玄孙啊。”蔡七郎小声说道:“可能人老了都看重子嗣。”

    几乎是一阵风似的,郗廷尉在雅舍与谢显不欢而散的事就传开了,有鼻子有眼睛的,吓的郗十七连忙回府里跟郗廷尉撇清关系。

    “——这真不赖孙儿,孙儿和七郎一个字都没往外传!”

    郗廷尉心说谢显小子动作倒快,这里面若是没人推波助澜,传都没传的那么快。

    面上只作不耐:“爱传什么传什么,你只管管好你自己的嘴!气势上可不能弱了,不能让人家以为咱们郗家怕了谢家,这事儿谁看都是谢家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