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帝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那才叫一个精彩。嘴角都要僵住了,不上不下的看上去好不尴尬,魏得胜有心给他扒拉下来。

    这表情太迷了,不知道的还当他们这位皇帝中风了呢。

    “萧宝树?”

    玉衡帝准确地将重点人物给叼出来。

    他能说么?

    今天萧宝山辞呈交上来,措辞之谦恭,语气之诚恳,不只为自己犯下的糊涂事感到深深的悔恨,还为带累皇帝深受其扰而自觉罪该万死,反正种种错误皆出自于他,真言不讳地将与妻子的矛盾端到台面上为此辞官,理由充足,字字情真意切——

    别说他这人为官怎样,反正笔杆子是不错,至少平息了玉衡帝这些天来的怨气。

    难得萧宝山识相一把,虽然官辞的有些晚,但好歹人家是辞了,折子上字字泣血,玉衡帝满心欢喜地收了。

    这样,你识相我识做,君臣相得不是很好吗?

    你有个好爹,你怕什么?

    直到萧宝树的消息传来,玉衡帝心都要碎了,他的心爱大将萧云这是个什么命,怎么生一个两个的儿子都是这么坑爹的主儿?

    好竹出歹笋,他都替萧云臊得慌。

    萧宝山不过是在自家后宅作一作,连自己个儿舅兄都不敢惹的主儿,揍都白让人揍。他家小郎在作祸这方面倒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作出了新高度,作出了新境界——

    人家以一人之力单挑一群建康世家子弟!

    不论这给建康城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就这胆量,他服!

    “究竟是怎么回事?”玉衡帝手里萧宝山辞官的折子还没焐热乎,气就给拱上来了,一个两个的给他找不自在。

    谢显当值,在领着曲玉、张渝二人进来前,便事先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这时一听皇帝问了,便是云淡风轻的一笑:

    “回陛下,听闻是济阳考城蔡氏的七郎蔡之章和汝南周氏家的十七郎周敦出言不逊,当众嘲讽萧郡公之女德才不配袁琛,萧小郎便当街对骂,惹恼了蔡周二人,纠集一同前去吃酒的袁家、刘家、谢家、王家等十数位将萧小郎给打了。”

    谢显:“当时江夏王麾下有位中典军也在那家酒楼吃酒,见世家公子们言语不逊,且……多有侮辱寒门庶族,也是一时激愤,就帮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