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谯苼!”况宜第一次与谯苼见面是在他家门口,彼时况宜一家刚搬到这个城市,新买的房子和谯苼家是对门,谯苼从他爸妈的腿之间挤出来和况宜打招呼,盯着况宜胸口绣的名字,大声说,“况且!”

    “不是况且,我的名字叫况宜,宜是合适的意思。”况宜认真的说。

    “但我怎么看,这都是且啊!”谯苼盯着况宜的名字,露出一个傻傻的表情。

    “且是这么写的!”况宜拉过谯苼的手,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宜字有一个宝盖头!”

    也不知道谯苼有没有听进去,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拉住况宜的手,表示要和他一起玩,于是两人成了朋友。

    “况且”再一次和况宜联系到一起,是在学造句的时候。

    「一件火车开过,况且况且况且……」

    老师举的反面例子让全班哄堂大笑,就连况宜都笑出了声,坐在他旁边的谯苼看在眼里,在之后的日子便总是用这句当个笑话逗他。况宜不想纵容他,却憋不住总是莫名在这句话上破功,连带着“火车”也成了笑点,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两人的心照不宣。

    虽说随着两人逐渐长大,谯苼也觉得这笑话幼稚,但偶尔还是会突然说给况宜听,就是为了在他那随着年岁渐长而变得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点其他的表情。

    当然,屡试不爽。

    上了高中之后,逐渐有人开始分化第二性别,两人上的是综合学校,六种性别的学生都有,学校格外注重性别教育,就算是学业紧张的高三也会每周开一堂性别教育课。

    尽管如此,但还是阻止不了一些自然而然就发生的事情。人群对Alpha的追捧似乎是天性使然,Beta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一切如常,Omega却由于性别的缘故多多少少招来了一些非议。特别是Omega男性,被赋予了生育的权利,却也同时被套上了流言的枷锁,总会吸引到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彼时学校流行猜分化性别的游戏,若是某位未分化的同学突然请了几天假,大家便会心照不宣地开始下赌注,赌对方会分化成什么性别,待结果出来赢的人可以少写几天的课堂笔记。

    但像谯苼这样的人“赌局”往往无法成立,因为明眼人都不会压他分化成为Omega,无论是能力或者人缘都不会被人诟病,这样的人总会变成最好的。

    “变成Alpha有什么特别吗?”况宜不爱上性别教育课,课上的知识点他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老师却还要反反复复地唠叨,在况宜觉得分化性别只是生理结构上的不同,不会考试,不会影响生活,更用不着花这么长的时间来讲解。

    “没有吧。”谯苼看看手,又蹦了蹦,“身体好像是没有,但是嗅觉变灵敏了。”

    “嗅觉?怎么说?”况宜没有概念。

    “好像能闻到别人的味道……刚才过去的那个男的是番茄味的。”谯苼突然压低声音在况宜耳边说,顺势又在他脖颈间嗅了嗅,“但你身上就闻不到,只有洗衣粉的味道……你们家换洗衣粉了?”

    “好像是换了。”况宜偏头闻闻袖子,他闻不到的番茄味,应该是书上所写的信息素的味道。

    “那你有变得喜欢温沛溪吗?”前段时间温沛溪分化成了Omega,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最近给她递情书的人好像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