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识科检查了你们提供的血Ye样本,」齐亚克伴着呵欠伸了个懒腰,「跟万里猜测的一样,是牛血。」

    我们将手上沾到的血塞进蒐证用的夹链袋,交给在市警局的齐亚克。

    「那颗牛头呢?」我问。

    「屠宰场回报说,他们清查了这几天屠宰牛只的剩余物去向,每一只的脑袋都还在。」他拿起桌上纸杯装的咖啡喝了一口,「不过当事人不肯报案,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我们三人坐在市警局对面的咖啡厅,店里是速食餐厅那种漆成五颜六sEx1引你坐上去,实际坐起来才发现跟早期隆r矽胶一样YIngbaNban的塑胶椅,经常有穿着蓝sE制服的员警走进店里,从柜台後的店员手中接下装着甜甜圈跟咖啡,再快步走出店,坐上停在门口的警用机车或警车。

    齐亚克个头有点矮,一头浓密的黑发加上圆圆的娃娃脸,让他看起来就像刚从学校毕业,第一天工作的菜鸟。警校刚毕业时,他经常穿着像此刻站在柜台那个工读生的制服,大半夜站在药房柜台後,等待目标不是罐装啤酒、咖啡跟盒装保险套,而是收银机里现金的顾客。

    他在收银机钱柜里为这些客人准备的也不是钞票,而是一把上了膛的点四五半自动手枪。

    「你们真的确定,不是会长他们做的吗?」齐亚克瞅着我。

    「我们来之前确认过了。」我说:「前几天去恐吓的那些小鬼一离开会长那里,就跑到迈阿密去了。或许他们也怕再遇到那个男人。」

    「这也难怪,」齐亚克微微一笑,「那个男人是FBI。」

    「FBI?」

    「JiNg确地说,是前FBI。」齐亚克拿出一份案卷打开,「萨姆尔?霍兰德,在FBI服务长达三十年的资深探员,两年前从洛杉矶分处申请退休。他之前曾经跟市警局合作过,所以局里有他的档案。」

    「会长不会为一爿店花这麽大功夫的。」王万里说。

    「另外那爿店的老板,」齐亚克又拿出一份案卷,「程思扬,十年前从中国大陆非法入境,在餐馆打了七年工後,经过移民局大赦後取得居留权,—」

    「他有什麽家人吗?」我问。

    「记录上没有,」他前後翻了翻,「—他在两个月前顶下了现在的舖面,开了天涯海角—

    「等一下,」我说:「你说天涯海角是上个月刚开的?」

    齐亚克重新瞄了手中的案卷一眼,「没错,有什麽问题吗?」

    「我们在那里看到墙上挂着一堆店里的旧照片,至少都有好几年了,怎麽可能两个月前才刚开?」

    「因为照片中的,不是这里的天涯海角,」王万里说:「士图,你还记得吗?墙上有一张老板站在店门口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