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饭菜被一盘盘端上桌,阮念的肚子也随着闻到的饭香味咕噜噜地叫了一声。

    白只礼坐到他的对面,伸手递给他一双筷子,“吃吧。”

    饭桌上原本是一阵沉默。中途,他突然听见对面男人唤了他一声:“阮念。”

    他心下一惊,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

    这是对方这半个月来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白只礼没有看他,而是目光落在了他面前的汤碗上,眼神落寞,看着似乎有些怅然若失。

    男人知道他的名字不足为奇,他的一切信息肯定早被对方扒了个底朝天了。

    在这个世界,权势是最无所不能的东西。而他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甚至连自由都丧失的人,对于对面男人的一切却毫无所知。

    白只礼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阮’这个姓在A市挺少见的。”

    “我母亲也姓阮。”没有等阮念回复,他又自顾自地说,“她上个月去世了。”

    阮念停止了咀嚼的动作,目光呆怔地看着白只礼。

    “我之前是跟着父亲在京城生活。我母亲一个人住在A市。她去世后我才从京城回到了这里。”

    白只礼的目光上移,和阮念的视线相碰,“我这个月一直在处理她的事。她的丧事和葬礼,还有她留下的未清算的遗产。”

    阮念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但他依然认真地给了回应。

    “不过现在这些杂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以后我会有很多空闲时间。我会经常呆在家里。”

    阮念点点头:“嗯。”

    “所以……以后,我和你整天都要都待在一起了。”

    白只礼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再吭声了。他目光牢牢地锁在阮念的脸上,仔细地察探着对方的表情。他有点期待阮念的反应。

    可惜阮念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他的脸依然是木楞的,只缓缓地点了下头,“好的。”

    心里却其实是有些欢喜的。这半个月白日里都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都快要熬出孤独症了。现在多了一个人,总归是要比自己独自在家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