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嵇一醒来的是刺眼的光亮,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巨大的疼痛以及身上承担着的重量。

    他连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睁开眼。也不知道谁拉的窗帘,生生让它露出一指宽左右缝隙,阳光从那里探出来刚好可以打在嵇一的脸上。

    与身体诸如后腰、腿部肌肉疼痛相比,后颈处快要断裂的感觉让他甚至想要呕吐,他怀疑自己腺体处会不会被咬露出白骨,不然不至于会痛到这种地步,自己受过最重的伤莫过于此。

    疼痛让他反应都变慢,一时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处。几秒后他才反应过来,准备偏过头看向身边人。

    是的,没错,他即使不用偏头,从肩膀处那头偏长黑发就知道自己记忆没有出现问题。

    怎么会这样?只是做了应尽的工作职责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雇主发情期自己作为感受不到信息素的beta理所当然肩负起将雇主抗回卧室的工作,但一切似乎是在进入卧室之后就乱了套。

    嵇一不愿意再回想下去,现在的情况他完全是懵的,他可不会对薛思白这个于公是雇主于私是弟弟的人有欲望。再说他的取向也不在alpha身上。

    疲惫与疼痛让嵇一过了一分钟才想到怎么面对李青青。感情双方最基础的就是信任,而他现在已经破坏了感情地基,上面修建得多豪华都没有用。

    该怎么说解除婚约呢?

    想了几分钟,没想出个所以然,却让他一身冷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对于解除婚约这件事情的感受居然只有酸楚,连与所爱之人分离痛苦都没有。

    嵇一自嘲般想笑,但因为嘴唇太干将嘴角弄出血。

    薛家是不可能再待下去,等身体恢复后立马辞职。去哪儿呢?

    一想到自己要离开如今生活环境,嵇一竟觉得不习惯,可现实不得不让他这么做。

    那他要去海边,拥有那种阳光沙滩棕榈树的海边。太阳热辣,晒得人直叫骂,但又会贪恋它地爱抚,沙子挠着脚心,甚至还潜藏着被海浪席卷而上的小贝壳小海螺,棕榈树高大,阳光将枝叶晒得油亮。

    如果沙滩上有穿着比基尼的美女那就更好了,她们的笑容阳光,小麦肤色包裹的肌肉健康有力。

    而他就拿着一杯果汁,不,一个椰子坐在躺椅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躺在床上的嵇一想像着沙滩景象简直痴了。

    “你在想什么?”薛思白的声音将他从幻想中惊醒,嵇一下意识地转头,摩擦到还在流血的萎缩腺体附近的后颈肉。

    “嘶。”嵇一疼得要晕死过去也无暇回答薛思白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