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钟盘转过正午整点。单书行从一楼的温室小花房里摘下一朵娇艳牡丹,悄悄守在门口,打算等苟鸣钟下班后先献个殷勤、买个好。

    严谨守时的苟鸣钟不仅准点上班,就连到家的时间也要准点。过去单书行还暗自调侃,自己粗枝大叶,除非有特别安排很少提前询问苟总行程,虽然自己每周都要乖乖上交行程,但同样不必担心找不到恋人。

    苟总的“顾家”美名在公司都是出了名的,两个小时的午饭时间都要回一趟家,就连出差也尽量选择白天,能不在外过夜绝不在外久留。

    如此洁身自好倒也不能完全归功于爱情,苟鸣钟年少时便有这种习惯,在外工作学习或交际上的事从不带进休息时间。恋爱同居后,另外增添一项二人世界,其它安排若没提前跟单书行说明,上班就在公司,下班就在家里,好找的很。

    单书行在院门口故意找个不显眼的地方躲着,正午烈日炎炎,许是饭点时间,周围寂静无人,单书行等着等着,心跳加速的擂鼓声直闯入耳。

    单书行自己都说不好是心虚作祟,补偿心理,还是突发奇想,搞搞浪漫。单书行来回踱步,一时紧张得额头冒汗,攥紧牡丹花茎的右手很快冒出湿潮,沾满整个手心。

    还有几分钟就到半点,该是恋人到家的时间。单书行一把抹掉头上滚落的湿潮汗珠,把那朵在阳光照耀下色彩更显艳丽的牡丹背在身后,单书行一抬头,随意瞥见院墙之上好像安装了什么黑色的东西。

    视线很快移开,单书行没太在意。他被庭院门口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这个电话是专门安置在大门口为陌生人或老年访客致电主人准备的,门外一头只管拨号不管接听,门内刚好相反,只能接听来电。

    这个电话自两人搬进入住以来几乎没有机会使用过,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这种设计有些过时,也显得相当鸡肋。

    “喂?”

    “是我”

    “鸣钟…宝贝?你怎么?”

    要么怎么说这电话鸡肋,按照设计者考虑,为保护住宅人家隐私安全并彰显门卫专人接听服务,这个电话并非室内分机,而是单独的一个通信线路。也就是说,苟鸣钟打电话打到这里,必须知晓单书行守在这里。

    单书行瞬间了悟,抬头看向斜上方的摄像头,那镜头还轻轻旋转,正正好对准自己呆若木鸡的懵逼脸,单书行哑然无语。

    “怎么?有意见?”苟鸣钟声音平稳,仿佛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没,没有。”单书行被恋人治得死死的,才犯过“错”哪敢提意见,说不是?

    “嗯,你进屋去吧,花我收下了,今天温度高,你晒着容易中暑。”

    “啊?”单书行猛然想起藏在身后的花,此时已被日晒手捏折腾得软趴趴,刚才各种尴尬场景更是轮番入脑…单书行恨不得一头晕死过去才好!

    “亲爱的?”两人相处,苟鸣钟占有欲强但性格算不上强势,只是久经商场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气势有时难免延伸到生活当中。

    “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