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看到地上那一滩散发着绿茶信息素的血迹,只要一看到,自己的眼眶也会跟着红。

    他不想让白琛看到自己曾经的家有多混乱。

    傻子,被砸也不知道躲,还跪下来捡,把手划成那样,蠢透了。

    他拼命地眨眼把眼泪憋回去,从抽屉中拿出抑制贴。

    草药味盖住了代表罪恶的花香,呛人的苦味熏的夏瓷嫌恶地皱眉,但他还是把旧的从颈后撕下来贴上新的,忍着身上的酸痛穿好了衣服。

    因为夏瓷和白琛闹了矛盾,去陶家的车从一辆变成了两辆,夏瓷和夏氏父母在前,白琛和小云在后,迎着落日开向碧翠山庄。

    西边的天空挂着一大片晚霞,一直扩向高高的云间,紫色的烟霭仿佛是用刷子在黏湿的物体上横着一抹似的,呈现出淡淡的渐变。

    车上的夏夫人像是还没放弃挽救这场比前苏联分的还散的婚姻,和夏瓷聊起他的小时候。

    她摆弄着嵌在无名指上的绿宝石戒指,对夏瓷说:“以前你小的时候,给你养了只猫,你们兄弟两人那么喜欢,后来它跑到路上被车压死了,你哥哥哭的那么伤心,你什么都没说就把死猫提到后院埋起来了,从那时候我和你爸就知道你没感情,冷血。”

    “那只猫是夏琏赶到马路上的,已经死了就应该安顿好它。”夏瓷在车窗画出一只眼睛,无辜的,含着水光的,瞳孔里只有他的眼睛。

    他借着后视镜瞟到后面那辆车。

    “小陶平时肯定对你很好,只是你感觉不到,所以和他闹别扭。”

    这个话题偏的过于离谱,夏瓷收回目光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夏玦。

    “他对我好不好我不知道,但对他老丈人绝对是好的。”

    夏玦本以为自己不说话就可以不加入这场属于omega的嘴仗,闻言也皱起眉,“我们都是为了你好,离不离婚的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你,你要为了你的将来考虑。”

    “为了我好?为了保住集团苟延残喘才对吧,你夏玦为了钱为了你那alpha儿子什么做不出来?”

    夏瓷轻飘飘的一句话把他们怼了回去,用袖口擦掉了那只眼睛。

    “我们知道你还在因为你两岁时的那件事记恨我们,当时情况很危机,我们也是没办法才……”

    “夏总,陶宅到了。”司机的声音恰到好处的中断这场火药味十足的战争,下车给三人开门。

    冷风灌进空荡荡的外套,羊绒围巾跟着上扬摆动,夏瓷抬头,山上的中式房屋错落有致的像阶梯般往上延伸到山顶的寺庙,四周的银装素裹反射天光给人一种天还没暗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