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枪地宫门口,仍旧长满了那种雷霆水草。只是这一次,更深处没有了那种闪烁的灵光。

    孙长鸣心头一喜:那种闪烁的灵光,就是潜藏的枪气。

    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一柄镇守铁枪的力量,所剩不多?

    那东西毕竟是一件死物,而且已经不知镇守了多少岁月,如果没有补充,这几次枪气截断河流,对它消耗必然极大。

    “我家老二说不定真有希望,把这里当成自己的零食仓库。”

    鼋鲶跟之前的巨鳄不一样,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守在铁枪地宫外,它每天两次进入氓江捕食,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吃饱之后原地不动,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高高拱起的鼋壳开始向全身蔓延。

    它吃的都是一些贝、螺、龟类凶物,大都是二阶之下。

    它应该已经来了好几天,新生的鼋壳覆盖了全身,但只有原本的不到十分之一厚。甚至连最脆弱的双眼外面,都覆盖了一层,不过是透明的——想来随着厚度增加,将来会变成半透明的,减弱它的视力。

    孙长鸣忽然明白了:这是要将全身都覆盖在一层龟甲下,隔绝雷电,然后强行抗住水草雷霆!

    这虽然是个笨办法,但是稳妥。以三阶妖兽的强大实力,很容易就可以做到这一步。

    当然这样做,会严重拉低鼋鲶的敏捷和视力,不过这一层龟壳,一旦扛过雷霆,就会被马上舍弃,就像蛋壳一样。

    孙长鸣都忍不住要翘起一个大拇指:这一手操作,颇有那位奴性十足的剃头匠,结硬寨、打呆仗的风范。

    它这么搞,孙长鸣反而放心了,暗中告诫二弟:不要管它,暗中盯着就好。你最近也不要跟它争抢这些水产吃,让它尽快把蛋壳结成。

    小泥鳅茫然:为啥?

    “大哥自有妙计。”

    他回去之后,抓住一名校尉吩咐:“把云凡叫来。”

    云凡这几天格外辛苦,累的腰酸背疼。整个哨所工地上,最重的石头几乎都是他搬运的。

    孙长鸣让校尉和民夫一同上工,朝天司众人私下里颇有微词,但云凡很赞同。他出身其实不高,云氏旁支众多,他年幼的时候家里极为贫苦,有几次次父亲被征了徭役,回来晚了耽误农时,家中险些破产。

    他很理解这些民夫的苦楚,所以就格外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