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姬正没有明显不虞,脚也跟着起来。

    未料姬正忽然自茶杯上抬眸,带着凌厉:“好好跪着。”

    “咚!”

    姬寒吓了一跳,双手放在膝上跪得恭恭敬敬:“哎,好。”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已经骂开了。

    【皇天后土都没这个荣幸,被你这个狗男人占了便宜,暂且忍你两回,有你吃亏的时候……哼!】

    姬正捻着茶盖拂了拂,说得漫不经心:“问你的话还没答,下午去了哪儿。”

    姬寒想到刚在街上那一出,记忆回笼,下午他没在学校,帮着写了百十来张横幅,不就上街去了吗?

    他直觉这事儿不能说:“就……写生嘛不是,刚从山上回来……”

    “啪——”

    瓷器的碎裂声骤然在脚边炸响,破碎的边角和滚烫的热水擦着脸颊飞过。

    紧接着便听见姬正的振声斥责:“撒谎!”

    “整个班就你一个人不在,你写的哪家的生?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下午究竟干了什么?”

    姬寒怔愣半晌,终于意识到姬正这回是真生气。

    印象中姬正很少发火,这次突如其来的震怒多半是因为姬寒触了他的底线。

    可不就是示威吗?姬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我就跟着喊了几句口号,什么也没干,枪声一响我立马就跑了,什么事都没有。”

    “你承认自己逃课跑去示威了?”姬正追问。

    “我……”

    “你简直无法无天,”姬正打断,“平日里胡作非为不用心学业也就罢了,左右家里有你一口饭吃,可游街示威也是你干的吗?你才几岁?翅膀还没硬就不想活了?”

    “我错了错了,我错了哥,下次还敢……不是,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