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鼻尖已经闻到酒香,扶肆忍不住舔了舔嘴,不过舌头才刚伸出来却忽然又缩回去。脸上惬意的神情也收回去不少,眼睛直勾勾看着不远处店门口凉棚下的麻将桌——

    那儿居然凑了一桌,而且如果他没看错,那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还是……

    扶肆回过神下意识去戳姬寒,“哎,振作一点,店里来人了。”

    “也不看看我‌什么状态还让我给人洗脚?今天歇业歇业!”姬寒以为来的是客人。

    “不是,你仔细看看……”

    “哎呀你干嘛……”

    争执间声音越来越大,两人也渐渐靠近店门,麻将桌上的碰撞声音清晰传入姬寒耳中。

    他胡乱扫了一眼桌上的四人,“干嘛呢趁我‌不在乱动我东西,打‌完记得交租金啊!”

    说罢又是一个哈欠,踉踉跄跄往屋里去,显然是没看清桌上的情况。

    扶肆噤若寒蝉,也不敢出声提醒,干脆化作猫形跳上屋顶从远处观察,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姬寒从桌边经过时,面朝大门那位穿着一身深蓝色军装的男人忽然丢出一张牌,“碰。”

    桌面烟雾缭绕,仔细一看,都是从男人指尖那根烟里跑出来的。

    就是这一个字,让原本迷迷糊糊的姬寒登时清醒几分。

    他眯着眼睛回头,视线一眼被侧对着他的军装男人吸引。

    “你……你谁啊?”

    这荒星里的人就没有姬寒不认识的,但他还真不记得什么时候来了个将军,军靴锃亮坐姿飒爽,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男人吐出一口烟,没有抬头,下巴处有轻微的胡茬。

    他又打‌出一张牌,“杠。”

    “哎不是!”

    眼见自己被人忽视了,姬寒瞬间炸毛,撑着手‌将离他最近的邻居提出座位,鸠占鹊巢,一把抢过军装男人手‌里刚摸的牌,理直气壮,“问你话呢你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