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北燕现在兼职的剧院规模不大,坐在此地新建成的艺术中心,建筑恢弘气派。

    周济渊候在话剧厅门口。话剧一个小时前结束了,观众早已散尽,工作人员陆续离开,要等的人也快该出来了吧。

    剧院门口人流量大,各种信息素气味混杂,难以辨别具体的气味。周济渊越发焦急想见到他,那个无味的男孩。

    beta没有信息素,卢北燕身上只有身体乳和沐浴露的淡香,偶尔会用香水,也是淡淡的木质花香调。

    周济渊埋在他颈窝深吸一口气,满鼻清淡的香甜味,令人安心。

    呼吸喷在卢北燕的皮肤上,男孩害臊推开他,脸红了大片,嗫嚅着说还在外面呢,你别闹。

    周济渊想他想得紧,信息素不由得泄出几分。有什么用呢?他又闻不到信息素,不会沿着气味来找自己,更不会因为自己的气味魂牵梦萦。

    熟悉的身影逐渐走近,周济渊猛地站起来,快步迎上去,“北燕!”

    “您来了。”中规中矩的陈述句,语气平淡无味,没有再次见面的惊讶,更没有丝毫亲密。

    卢北燕从后台走出来,常服在身,妆卸掉七七八八。只擦一层唇膏,唇面亮晶晶。褪去光鲜的粉黛,肤色暗沉了些。眼下轻微浮肿,显得越发憔悴。

    三个月,他瘦了好多,脸颊凹陷下去。周济渊的视线黏在他脸上,想,三个月前他和现在截然不同。那时他走在周济渊身边,轻轻扯住男人的袖子,抬眼希冀地问他,“一会儿没人了能不能接吻?”,脸颊飘红一片。

    “表演得不错。”周济渊开口,神色复杂,满腹的话不知如何起头。

    “谢谢您。”卢北燕目光平静,平静与他对视,随后错开视线,焦点定在周济渊的眉心到下巴间,安全礼貌的区域。

    卢北燕正准备下班,外衣抱在怀里,穿着针织内搭的身子有些单薄。他开口,“您来有什么事吗?”

    我来见你,这句话如鲠在喉,周济渊难以说出口,只是神色复杂望着他。气氛静止几秒。

    “我走了,”卢北燕见周济渊不说话,轻轻颔首说,“如果是和剧院有关的事,您问前台吧。”他利索穿上外套,与周济渊擦肩而过。

    “等下,”周济渊回过神,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卢北燕停住脚步,“什么意思?”

    已经是近十点,夜色从树梢地底浮现,空气干巴巴的冷,典型的秋季萧条夜晚。路灯昏暗,周济渊看不清身侧人的表情。

    方才两人站在剧院正门口,路人经过七八成都要打量二人几眼。卢北燕闻不到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周济渊放出了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