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聚餐结束没多久就是除夕,公司从大年三十那天开始放假,腊月二十九下班,曲临离收拾了办公桌上积攒的零食抱回了出租屋,屋子里的何经年居然也没有一点儿要回家的意思,今天连客厅的折叠床也没收,他还坐在上面卷着被子发呆。

    折叠床送来的那天他就把自己的被褥都移到了客厅,还替曲临离把新买回来的被子铺在了屋里的床上。

    “我要早起做饭,会打扰你休息。”他是这么说的。

    “我以为你要说怕我睡相不好被你看光。”

    “姐姐别逗我了,我们哪里没有互相看过。”

    那天的他带着些男主人的谦让,可今天的何经年明显情绪不高,眼神暗暗的,没有焦点。

    “不回家过年吗?”

    “没有家。”

    话好像是从嗓子缝里挤出来的,每个音节都向下垂着,曲临离放下怀里的纸箱子,绕到他背后靠在了桌子上,没去看他的脸,

    “那你介意我过年的时候也在这里吗?”

    “无所谓,只是过年对我来说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别扫了你的兴。”

    他丝毫没有意外和疑问,反倒安慰起她来,曲临离也不会安慰人,只从箱子里翻出一包还没开封的糖果从后面塞进他的怀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消失在了卧室门口。

    何经年嘴上丧气的要命,可第二天还是做了一桌子菜,拉着曲临离出来前还去买回来几瓶酒。

    “合你口味吗?”他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子。

    “我不喝酒了,平时喝的我脑子都不清醒了。”

    她正要去倒杯水,何经年变魔术一样从袋子里又拿出一瓶饮料放在了她手边,甚至没多送过来一个眼神,完全自然的摆着碗筷和酒杯,端上来最后一道菜。

    曲临离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举在半空中的手放下,那句“不过今天姐姐就陪你喝点儿”也咽了回去,拧开饮料罐子灌了一大口。

    这是别人的心意,不能拂了人的面子。

    过年放假七天,两人和平互不打扰的相安度过,即没有什么分歧,更没za,甚至连话都没说几句,直到曲临离复工第一天站在等红灯的路口,不免开始疑惑。

    这小伙子独自一人窝在租金并不怎么划算的出租屋里,不去工作也不上学,可花销倒是没看出来拮据,整个人潇洒的很,她到底是碰上了什么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