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胳膊肘撑在柜台上打盹,听说徐明明来意,指指楼梯处。徐明明放下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欢喜起来——江老师也会赖床呢。

    “敲门啊。”老蒋叮咛。

    老屋的门锁生锈不灵光,江暮租下的房间向yAn,晨光从虚掩的门缝里透出来,像引人犯罪的伊甸园之蛇。徐明明不由得起念,t0uKuI江暮睡颜的心思冒出来就压不回去。她轻推了下门,床上和衣而睡的江暮现出半截身子。蹑手蹑脚探入,只见他还穿着日常出门的衣服,半侧卧地躺在床上。

    酒瓶子散落一地,屋里有浓重的烟味,徐明明不禁掩住口鼻。她不敢靠太近,便只在床的两米外驻足凝眸。他眼睛可真好看,她想,这样的距离都看得清细密的长睫。

    忽然他手心躺着的东西x1引了她的注意,定睛细看,是个锁形的吊坠,倒也没别的可看了,于是又把目光转向房间其余角落。桌上烟灰缸里,烟蒂堆成座小山。电脑开着,视频播放器没有全屏,内容看不真切,幸而书桌离床远,她悄悄走近。

    一个nV孩手撑着头,弓身瘫坐在书柜前。从定格的画面看,不像是什么电视剧,画质不算清晰,右上角还有时间,更像监视画面。

    徐明明短暂懵懂之后,恍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他cH0U这么多烟、喝得烂醉的理由,心猛地cH0U痛了下。

    从蜷缩的背影丝毫看不出nV孩的相貌身材如何,该有多惊为天人,才能让江老师借酒消愁呢?

    抑制不住心中好奇,她记下了暂停节点,将进度条慢慢拖回。倒放中,nV孩站起来,巡视书柜,倒出书房……终于,客厅里的镜头是正对她的,她埋头猛咳,手里夹着烟,再倒……

    什么嘛,很一般嘛。不,倒也不能这么有失公允,但总不至于是什么绝代美人。

    “很可Ai吧?”

    身后响起的声音,让徐明明遍T生凉,她惊慌回过头去,江暮不知何时已经坐起来,但分明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屏幕里cH0U烟的nV孩。

    “不会cH0U还逞强。”

    徐明明快要哭了,为自己的难堪,为他的目中无人,为恋情的失意。

    江暮不责怪她,像没有她这个人一样起来洗漱,收拾狼藉,徐明明幽怨的目光跟着他走,终于发问:“为什么是她?”

    江暮看向她,无情点破要害:“首先,她是个成年人。”

    徐明明难过地垂下头去,天大的委屈席卷着她,凭什么啊,生这么晚不是她的错啊。

    “再过三年我就十八了。”

    江暮失笑,手cHa到K兜里,在床沿坐下。徐明明鼓起勇气抬头面对他,他笑得那样好看。

    “如果你已经十八,我还可以考虑,但你没有,差一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