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沉默了很久,最后他说:

    “……那你觉得,张居正如何?”

    朱翊钧呆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射出的精液把自己的手弄得一片粘糊。

    两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万历有些难以接受自己少年时对某个人的欲望就这么展现在自己面前,他避无可避,只能尴尬地沉默。

    朱翊钧则是由于在这种时候想起了先生有些羞愧。

    然而羞愧之余,脑子里仍是忍不住在高潮的余韵里胡思乱想,想起张居正的手,和他本人一样漂亮,薄而匀称的皮肤包裹着分明的骨节,手背上蜿蜒着淡淡的青筋,指甲总是修得圆润整齐,指尖泛出一点粉,情色得要命。偏偏裸露在袍服外的手腕又比别人都要纤细些,看起来轻易就能抓握了难以挣脱。那双手看起来就很适合握着些什么东西,修长白净的手握着粗大狰狞的阳具,强烈的对比肯定会产生一种凌虐般的美感……

    内心仅存的道德感此时跳出来,阻止他的思想向更危险的深渊滑落。朱翊钧毕竟才十几岁,想到情事耳根不禁有些发烫。

    万历居然冷笑了一声:”有什么必要羞愧?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床上叫得多好听。”

    朱翊钧惊愕道:“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他是坤泽。”

    朱翊钧被这个信息轰炸得呆滞了片刻,坤泽……张先生……他实在是没法把对坤泽的印象和自己心目中素来形象高大的张先生联系在一起。何况朝野上下向来只有人怀疑先生是假扮中庸的乾元,却没有人怀疑先生是假扮中庸的坤泽的。

    “……你怎么知道的?”朱翊钧一脸茫然。

    万历笑了,笑容里带着点说不清楚的恶意:“……你真的想听吗?”

    “恐怕等你听完,你再看着他,脑子里就不会再想到任何与尊敬相关的词了,只会想着该用什么姿势会让他更容易哭。”

    朱翊钧脸一下子红得冒烟。按对方这话猜测,他把先生弄哭了?为什么?因为房事?太……太过分了,想让先生用手帮他疏解已经是大逆不道,还想更进一步行那床笫之欢,实在是……罔顾人伦。

    但是又实在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思想在听和不听之间急剧挣扎,还没想出结果,万历却不理他,已经语气微妙地开始了讲述。

    “你不是想知道他怎么被朕发现是坤泽的?呵,要不是那次他自己大意,朕也不知道他还要瞒朕多久。"

    "那事距现在不久,你或许很快就能亲眼看见。”

    “他被自己的学生弹劾了,气得跑到朕面前哭诉。身上穿着青衣素服,面色憔悴,本来就清瘦的腰好像又被腰带勾显得细了不少。他伏跪在地上陈词,朕哄了他好几句他也不肯起来,说到激动处就开始哭,哭得抽抽搭搭的,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好吧,他哭倒也正常。他爹刚去世没多久,他本来就伤心;自己身体也不好,总是病,朕就见过好几次他胃疼得缩在内阁的椅子里,手揉着肚子,额上全是冷汗,脸色苍白,还在继续写票拟;又因夺情遭到满朝弹劾。连天的谩骂,他再怎样精明能干,应对那么多指责也实在会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