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不能等到明天再处理吗?”珍妮弗替爱德华说出了心中所想,这让他有点急躁的情绪平静下来。艾伦总是会听珍妮的话的,晚上的时候再认真道歉好了,他刚刚才冒出这个想法,就被艾伦给打断了。

    医生转过身来对着珍妮弗微微一笑说:“告诉管家晚上不用给我留门,今天晚上我会在诊所过夜。提前祝你晚安。”然后他就走了,甚至没和爱德华说晚安。

    要知道自从这间宅邸建成,他们一起搬进来住之后,他们就没分开过。即使白天有些矛盾,晚上也还是睡一张床。顶多背对着睡,第二天早上就会互相抱在一起醒来。

    去他的吧!得寸进尺的家伙。

    这时他的脾气又上来了,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倒酒。超过了艾伦规定的两倍也无所谓,反倒是违抗艾伦的规定,给他带来了一些反抗得逞的感觉。他在吞下不知道第几杯酒之后迷迷糊糊想到,希望酒精能给他一个好梦。

    珍妮弗明白这就是艾伦说的所谓的时机了,而且一段时间指的绝不仅仅是今天晚上。她于是产生了一种事件本该发生的宿命感和作为主谋的负罪感。

    而艾伦先是去了一趟诊所告知两位学徒接下来要关门一段时间的消息,并提前给他们结清了工资。随后,他在夜色中招了一辆有着红色十字标志的马车,前往一位老朋友那里过夜。

    难捱的夜晚过去,爱德华许久没有那么放肆地喝过酒了,头疼地厉害。他叫了好几遍医生的名字,自然是没有人回答他的,只是引来了有些心虚的珍妮弗。

    “艾伦叔叔昨天晚上没回来,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我让女仆去找医生。”

    爱德华昨天晚上没有洗漱直接睡下了,原本整洁的衣服被他睡出了许多褶子,身上还漫着一股子酒臭味,就像个街边常见的醉汉。

    “不用,我已经有私人医生了。”他捂着胀痛的头从床上起来,对着珍妮弗摆了摆手。

    他很轻易就认输了,不得不承认医生依然融入他的生活的每一部分。而且他的话的确说的太过分了,去跟他道歉吧,他这么想着。

    他好好地洗漱了一番,甚至还用了香水掩盖宿醉的痕迹。珍妮弗看着他坐上了前往医生诊所的马车,却没有看到他把人带回来。爱德华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上,脸上的表情不像是生气,更像是浓重的担忧。他看到紧锁着的诊所之后就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他找到那两位学徒,却得到了艾伦说要关门一阵的消息,之后他们结清了工资锁了门就各自离开了。

    那他去哪儿了?

    他才意识到他对于医生的社会关系的认识太过浅薄,他和什么人认识,可能会去什么人家里过夜一点都不了解。难道是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什么不测吗?

    这样的猜测让他心头一紧,难道是圣殿骑士?

    这时的伦敦为刺客组织所掌控,圣殿骑士仅仅是在城外郊区有活动的痕迹,可谁能说得清楚呢。,他已经在警局报了案,同时也让他在各界的朋友们帮忙找人,如果艾伦只是闹脾气知道他认输自然会回来。但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圣殿骑士就是头号怀疑对象。

    他想了许多事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坐在马车上,珍妮弗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怎么了,珍妮?”他注意到女儿的神情看上去不太好,以为她在担心艾伦,便笑着安抚道:“我会把他找回来的。”

    “好的,父亲。”珍妮弗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爱德华只当她是也在生气他把医生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