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看向床边,黑暗中,一只温暖的手正非常努力地垂在他被子里,假装自己只是因为主人睡得太熟而无意间落下来的。

    达达利亚左思右想,觉得这点小心思还蛮可爱的,遂忍了。

    毕竟在他心里,空的年龄序列略高于安东尼和托克,略低于大妹妹冬妮娅,还是个小少年。

    哪怕他知道空的真实年龄绝对不止这点儿。

    于是他没睡多久,又感觉床上“噗噜”一下掉下来点啥。

    噢,是某个人的腿啊。

    就这种半挂在床上的姿势,要不是这家伙精于战斗,腰腹核心力量强悍,真的很难坚持啊。

    不愧是能打败自己的人……

    达达利亚的思绪微妙地拐了个弯,他索性不睡了,静等着旅行者作妖。

    果然没多久,“咚”一声,某个人就从床上砸了下来,嘟哝着梦话往他被子里钻。

    达达利亚:……

    你好歹稍微敬业一点啊!

    某至冬国戏剧狂热爱好者对旅行者拙劣的演技嗤之以鼻。

    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弄醒”空,而是给他盖了盖被子。

    窗外月明如水,他想起某个冬夜自己独自追杀叛徒,被积雪覆盖的冰原一眼望不到尽头,寒风如刀割般冷冽凶狠,达达利亚躲在背风处生了一堆篝火,抬眼便望见孤悬天际的冷月。

    那时他也想有个一起取暖的人。

    稻妻的事务一项项交接干净,“公鸡”催促他回国的信件来了一封又一封。

    达达利亚坐在院子里,慢慢折起信纸,将它们恢复成本来的样子,仔细地塞回信封。

    “女士”死后连灰烬都没能留下,最后达达利亚从旅行者手中拿到了她生前佩戴的面具。

    按照“公鸡”的要求,他应该带着这件遗物乘船返回至冬,参加“女士”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