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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事太监忽报:“安国大长公主到!”

    “太后,可汗,恕我来迟了!”斛律丽花敛衽行礼,一双含春的杏眼恹恹地扫了扫席面,她梳双螺髻,头戴百宝花簪,一袭绛红抹x裙,虽已年届不惑,仍打扮娇俏,毫无半老之态。

    慕容迦叶看着她光彩照人,心中若有所思:“无妨,一会儿罚你多喝几杯就是了。”

    “丽花姑姑!”斛律步真收敛怒意,亲切道。

    接着,郁弗长公主斛律涂月、左贤王斛律B0骨、右贤王斛律磐桓等一g宗室贵族纷至沓来,个个盛装出席。

    慕容迦叶举杯,以嵬然古语作为开宴致辞:“如今万物复苏,让我们欢聚一堂,共度百花烂漫的gXia0吧。”

    帐前红氍毹之上,头戴簪花的nV伶们翩翩若飞,水蛇般的身T似乎弯成了三道,跳的乃是鹧鸪舞,唱的乃是鸲鹆歌,为这场暗cHa0汹涌的玳瑁筵伴着奏。

    众人在丝竹管弦的喧闹中碰杯,高呼大燕国祚千秋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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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斛律丽花忽问:“可汗,你的病怎么样了?”

    斛律步真笑答:“已经大好了。”

    斛律丽花点了点头,又看向慕容迦叶:“太后,你今日的妆容可真好看,明儿个也教教我!听说南朝的nV人们最善打扮自己,我们北燕的nV子大多粗糙,也不晓得用什么胭脂水粉!看看我这脸,被风吹的,都皴了!”

    慕容迦叶可全然没看出这位的脸哪里皲裂了,以手扶了扶面具:“你天生丽质,何必用这些堆砌,我是为了掩盖这丑陋的伤疤罢了。”

    左贤王斛律B0骨忽地站起来,此人生得虎背熊腰,下巴留着两绺儿稀疏的山羊胡,髡发的头皮闪着油光,醉酒过后更显猥琐之态:“嫂嫂,说起这伤疤,当年若不是你故意割伤了脸,本王真打算把你收继做妾呢!”

    慕容迦叶心底作呕,笑颜凝滞,狠狠握紧了餐刀:“左贤王,你若有种,便再说一遍!”

    斛律B0骨仍顶风而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嵬然习俗,妻后母子娶非生母及弟纳寡嫂,兄娶寡弟媳,这不是很自然吗?”

    慕容迦叶蹙眉冷语:“朵儿,给左贤王念念哀家颁布的律法!”

    斡扎朵高声:“坤灵元年秋,圣英德至仁昭烈崇简应天皇太后下诏,废除殉葬、收继婚制度,有违者,无论贵贱,斩首。”慕容迦叶当年的尊号如此之长,被斡扎朵烂熟于心,读得抑扬顿挫、洪亮如钟。

    斛律涂月腾地站起身来,cH0U出腰间佩刀:“堂堂左贤王,g0ng宴之上竟然说出这种W言Hui语,皇叔,侄nV斗胆和你到帐外一决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