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上面是什么,所以他也不能蹲下,以免直面失礼的位置。

    但他的记性也太好了,他能清晰地记起方才搂抱他时的惊鸿一瞥,记起他只缠裹了绷带的身体的每一处围度。他能想起那双脚上面的踝骨,小腿,膝盖,腿窝,大腿……

    艾非利特听见了细细索索的声音。

    他再抬眼。

    少年裹上了床单,在床单下双腿交叠,随意地翘起了二郎腿。

    我裹着床单,发现艾非利特的脸果然不红了。

    真是守旧的骑士——嗯,比不守旧的讨人喜欢。

    我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感到大腿上有个点热乎了一下。

    啊,有人吃醋了。我最爱的当然是你。

    我翘起二郎腿,顺势把手搭在了大腿上。

    艾非利特扶起裂成两半的床板,当场演示了魔法的便捷。几根藤蔓连接了床的框架,两半床板重新上岗。

    他勤勤恳恳修床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他。

    “卡文骑士……是吗?”我把床单攥在胸前,摩挲了一下已经完好无损的手指,“我肯定帮不上你什么忙,你也不会恰好来到医务室救我。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艾非利特的动作停住了。

    “我会尽力配合你。”我说:“如果我能派上用场的话。”

    他偏头看我,这次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修好床,踟蹰片刻,凭空掏出了一个头盔。

    哇,储物魔导器,帅!这玩意儿超贵的,而且是军需品,不向民间供应。

    这家伙果然年少有为。

    那是一个纯白的头盔,显然和他的铠甲配套,头盔顶端垂落一条马尾般的金色盔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