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兰一身轻甲,不施粉黛,身背长弓,干练得像飞江的燕。

    她踩脏温东岳的面饼,又踢了踢食盒,另一个面饼滚出来,踩在地上,用力碾了碾。

    甜味儿散开,是个糖饼。

    “太后。”温东岳俯身做礼。

    “年纪大了,甜的吃多了容易早死。”

    “……”

    “哦?看样是给你那小徒弟买的?”

    “……”

    “小孩儿吃多了甜的容易牙疼,牙疼起来也容易要人命。”

    “……”

    “温琼英,你哑巴了?”

    “……”

    如果此刻张管家或者燕风在的话,他们定能发觉。

    温东岳和温亭润,很像。

    无言时习惯性的沉默,垂头叉手的动作,都透着像。

    “温东岳——”

    “太后有什么请直说吧。”

    “有什么直说?呵——”郑少兰踱到温东岳身边,“我这些年,说得不够多?”

    “天下已定,太后——”

    “天下已定?自古天下立长立贤。那小温炎两不沾边儿,又是侧妃所出,你跟我说天下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