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到施清仪耳侧去,她凌乱细软的发丝蹭到他脸侧微微的痒意,他便抬手替她理了理,在她耳侧轻声,“你醒了孤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但不会允你离开东宫。

    花的事孤暂且不追究你了。”

    李君懿不知她昏睡着是否听到,坐起望着她。

    这几日每日都有太医来替她诊脉,不同的太医却是同样的说辞。

    明明在此之前她的身子看着像是在恢复,怎得忽然就弱成了这样。

    望着窗外,李君懿扬唇一个冷笑。

    施寒萧后悔又如何,既然求旨将人送来东宫便生是东宫的人死是东宫的鬼。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当他是死人?

    又捏了捏掌心凉软的手,心思沉了些,收回视线落回施清仪脸上。

    这身子可真够破的,半点委屈不得。

    施清仪醒来是第二日清晨了,窗户合着仅透进细微的些许光线,不足以看清殿中的景象。

    她隐约见着一黑影从榻上起身。

    又有人掌灯进了殿中来,灯光围绕在那人身侧瞧着像是陆安的模样,他正要点亮殿中烛台上的蜡烛,太子抬手示意他止住了动作。

    施清仪知那榻上起身的人影是太子,他们坦诚相对,肌肤相贴互相拥有已有过数次,她熟悉他的身形。

    疲惫地闭了眼不愿再看,她太累了,身子重如千斤般,意识清醒了却也只是被迫承受身体因虚弱带给她的各种折磨。

    李君懿回头瞧了一眼床上依旧毫无动静的施清仪,随陆安出内殿去。两人自始至终未发出任何声响。

    外殿里,陆安点上了两盏烛火伺候着李君懿换了朝服,挽发束冠,在天边升起的晨曦中离开紫薇殿去上朝。

    天又稍微亮了一些后梅林便来了殿里,蹲在床前等着施清仪醒来。

    施清仪是疲累地又睡过去了,睡至日头高升挂于枝头才醒。

    “良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