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追究你摔了花的事了。”李君懿道。

    施清仪听他一副恩赐的口吻,险些气晕过去,明明就不是她,是侧妃。若不是侧妃摔了花,她又怎会虚弱至此。

    可他既然不信,认定了是她,她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

    心头委屈的潮水几乎将她淹没,眼眶又湿润了,泪珠要忍不住涌出来,好想让他走。

    “妾想回惜春殿。”施清仪说道,话出口才知里头已满是欲哭的音调。

    李君懿眉头微微挑,俯身凑到她面前瞧着她红着眼眶似只软软的兔子,施清仪别过头去。

    李君懿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挪了回来看进她眼里,“觉得孤欺压你了是吗?”

    施清仪含着泪不让自己哭,望着他不说话。

    李君懿盯着她苍白却依旧娇艳惹人的小脸,思索着昨日在她还昏睡时允她的承诺。

    他捏着她下巴的指腹摩挲上她的唇瓣,依旧柔软至极,微微用力便能陷进去。

    “鉴于你方才为孤写了那封信,孤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他收回神思。

    施清仪已然虚软地快要跌倒床上,闻他这话怔怔望着他,分辨着是真是假又或是幻听。

    她想见哥哥,想见爹爹,想见娘。

    “妾想回礼部尚书府。”话由着心,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她实在是太想,想到脑袋还未思考身体已抢先一步。

    思绪归位,她见李君懿的眸色冷了好几度,心中惊吓急忙改口,“妾想回去看看他们。妾好久未见过他们了。”

    李君懿又在她唇上摩挲了几下,一身气息似回温,“把身子养好,孤陪你回去。”

    施清仪正欲欣喜却闻他后半句,惊疑地望着他。

    李君懿收回手直起身,只冷淡道了一句,“你出不了东宫。”

    施清仪晃了晃身子已然支撑不住地撑起胳膊,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未再说话。

    虽不能独自回去,但能见见爹娘与哥哥也是好的。她也不奢求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