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池砚是带着满面冰霜回到包厢的,刚坐在沙发上就将面前那杯酒一口饮尽。

    贺乔认识商池砚大概也有十来年了,一眼就看出这人不但生气还气得不清。他也想不明白商池砚莫名其妙出去待了半个小时,谁能把他气成这样?商池砚向来冷淡少言,大部分人奈何不了他,他也很少真情待人,能让他破功的人不多,那个贺乔不太敢提的栗雪竹就是其中当之不愧的佼佼者。

    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样了,上次听到这人消息还是那件事刚发生的三四个月,后来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贺乔唏嘘。虽然贺乔也反感栗雪竹的所作所为,那件事最后也只是以“腐败贪官被举报锒铛入狱”登上了新闻头版,但后续的事情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茶闲饭后的“秘密”谈资,那样一家人最后也那种下场收尾,也怪可怜的。

    当然,人要为做错了事负责,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猜我刚才遇到谁了?”贺乔随口开启了个话题。

    “谁?”尽管心里已有答案,商池砚还是回了友人。

    “你肯定猜不到!傅舟啊。”贺乔边说边观察商池砚的脸色,见他没有更不悦的样子,才接着往下说,“前两年他回国之后一直低调行事,听说还在外面包了个小情人,神神秘秘的,也没几个人见过。你说他有心思搞这个,还来酒吧玩,也没见他有空拉一把那个谁,那人销声匿迹这么久,栗家怕不是养了条白眼狼。”贺乔想,如果商池砚真的恨栗雪竹,那提起他的不好过或许会让他开心点,幸灾乐祸,人与生俱来的负面情感,就算再正人君子或许也没法避免。

    却没想商池砚确实是笑了,只不过和贺乔想的不太一样。他冷冷地勾起嘴角嘲弄,“你怎么知道没有?”

    怎么没帮?都帮到一个屋子一张床上去了?还不叫帮?不过有一点贺乔没说错,栗家怕不是养了条白眼狼。把曾经的朋友当成情人养,还让人来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工作,但凡感情再真一点也舍不得这么做吧?

    栗雪竹现在没了嚣张跋扈的资本,他在傅舟床上是否是坦诚相见,如今傅舟是栗雪竹唯一的依靠,栗雪竹讨好着他,或许甚至不需要对方在情爱蒙着双眼……

    商池砚从未被对方允许知道它存在、被允许碰触过的骚浪器官,是不是会巴结着、主动追着别人的搓揉把玩,然后在粗鲁或温柔的蹂躏下润湿床单。肯定是了,栗雪竹淫浪成那个样子,被鞋尖粗暴地踢了都会潮喷,哪怕只是用手指疼爱,估计都会爽得浑身抽搐淫液乱喷……

    商池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想象出那个场景,好像有什么本以为该是自己独一份的所有物被外人玷污了,又或是发现自己原来不是最特别的那个,心中膈应非常。他莫名烦躁得紧,有种想要砸碎手中空酒杯的闷气。他粗暴地按了按眉心,扯开一丝不苟的衣领,抬手叫了刚进来收了一圈儿空盘的服务生。

    “先生们不太常来这个酒吧吧?”没成想酒吧服务生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接上了他们的话题。

    “确实是。”贺乔脾气好,倒是很爽快的回答了。这间酒吧虽然也是老牌门店,但是有些传闻不太好,要不是他们总去的那家连锁店老板最近正在统一装修整改风格,也不会选这里。

    “那就是了。”酒吧服务员长了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的样子很乖,是很难让人戒备起来的类型,他小声神神秘秘,“那个人就在我们店里工作,傅先生为了他和人打了好几次呢。”

    贺乔顿时来了兴致,“来来来,告诉哥哥那人叫什么,我好奇得要命。”

    “啊,这不太好吧。”服务生眨了眨眼睛,顿时皱起了脸,一脸为难。

    “没事,我们肯定不会说是你说的。”

    在贺乔的再三保证下,酒吧服务生才小声吐出了个名字。

    “他叫栗霜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