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潺潺的水流声太大,或许是花蛊今天已经心乱到不想管周围的事情了,当女人整个身体泡进了河里几分钟出来后,她才发现岸上站着一个人。

    有点眼熟,是上次遇见的那个登徒子,但是她现在已经笑不出来了,只是将头发撩起,用内力慢慢烘干,淡淡问道:“来多久了。”

    “见姑娘这样的美人,哪里还记得时间。”侯照对着水中人笑道。见她并无与自己调笑的意思,便自觉接上了话茬:“姑娘刚劫了番商之船,怎得心情反不如前日了?”

    “哼,我说我是帮别人劫的,你信吗?”女人从水中走出,拾起了衣服,当着登徒子的面穿了起来。

    她想洗掉江元声的痕迹,但是也知道就算是她现在在水里淹死,江元声还是会把自己的尸身拉上来骂一句废物,躲也躲不掉,不如跟人说说话让心情平静一点。就算现在被看光了,她也不想杀眼前的人了。

    “我倒是很有兴趣哪家人能请动魔教教主做事。”侯照并没有指望她回答,看她旁若无人地穿起了衣服,抓住机会发出了邀请,“姑娘今日似有闲暇,要不要赏脸与我吃顿便饭?”

    吃饭?虽然花蛊现在胃里空空如也,但是她还是觉得她会吐出来。想起今天江元声的羞辱,想起今天江元声的蛊惑,还有他说出的关于父亲的真相。花蛊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发泄的口子。

    于是她没有回答侯照的邀约,只是打量起了他,突然笑了出来,问道:“你家房子在哪?”

    侯照稍微一怔。

    房子?临清哪栋别居今天没有锦衣卫来着?

    他先开了个玩笑,拖延着时间:“姑娘该不会是因为我冒犯,要把我家也烧了吧?”

    “是啊,你怕不怕。”花蛊记得这个问题是第三次问他了,他的反应着实好玩,所以她也不介意问了又问。女人上前一步,弯身凑近了他,眨了眨眼睛,衣下的光景随着动作的幅度露出,“至于烧的是什么火,就不一定了。”

    这……是他想得那个意思吗?她有没有可能是认出了他的身份?罢了,美人相请,大可去了再慢慢思量。侯照眨眼回应:“不管是什么火,我家都欢迎姑娘来烧。”

    花蛊颔首,挂起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重新拿出了点魔教教主的姿态,“带路。”

    侯照随即越过花蛊,走在前面,一路思量着,最终将花蛊带到了一套别院之内。

    临清几套别居都是陆炳买的,天天有锦衣卫把守。这套小院是他自己跑出来租的,可惜简陋了些。

    “家中人多眼杂,我懒得与他们搅扰。这是我自己租的小院,姑娘若是嫌弃简陋,我再寻个别处也可。”

    花蛊却完全没将侯照的自谦听进脑子,只是站在了院内托腮陷入了沉思。

    嗯……虽然已经想好了,但是具体该怎么做啊?走进院子里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之前那几次都是江元声逼着做的,她自己完全没有实践过啊!

    花蛊抬头,看着眼前人的脸,最终认真地问道:“你去过青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