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倒映入镜,湖上码头系有一叶小舟,舟上支有一盏灯,灯罩虽有破损,但仍能遮蔽一掌黄色烛光。

    一渔人坐于舟上,鱼竿上的鱼线猛然拉紧,一尾手掌大的鲤鱼跃出水面,扑腾着溅起水花。渔人攥紧鱼竿,稳稳起身,将钩上鲤鱼甩入竹编鱼篓,钓起这条鱼后的渔人收拾好渔具,满载而归,趁兴沿湖漫步,欣赏月色。

    苇荡里忽传水声,渔人好奇上前勘探,见一面如冠玉的男子半身浸水伏在岸上,观其装束不似常人,继而推测其处境危险,不知此前遭遇何种变故掉入水中漂流至此,若是自己出手相救,难免会惹上麻烦。

    此渔人正是余曲生。

    余曲生思考片刻,救起这落水男子,带到岸上,搭起火堆。他拿出两条鱼篓内的鱼,在湖边清理干净鳞片内脏,将其分别串在方才顺手削皮的两根树枝上,颇为得趣地架在火堆上。

    在鱼烤了六分熟时,落水男子咳出水猛然从地上坐起,一边捂着喉咙咳嗽一边睁开眼,与余曲生大眼瞪小眼。

    男子环顾四周,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了然地看向仍不忘烤鱼的余曲生,起身作揖道谢,说着便要拿出随身玉佩赠予余曲生。

    余曲生不敢收,他现在怕了麻烦,于是他叹口气,劝对方拿着鱼路上吃。

    男子的视线落在烤鱼上,微妙的打量和怀疑同时出现在他的面上,余曲生也不强求,询问男子欲往何处。

    “临近小镇在何处?”男子略微焦急地询问,看他架势似乎想在得到答案的一瞬间即刻动身。

    余曲生如实告诉他:“三公里外有一处客栈,那儿是行商脚夫歇息处。”男子欲言又止,余曲生看出他的为难,主动开口,“我恰好去那儿送鱼,你意下如何?”他还是没收下男子的玉佩,也没有交换姓名,对方也当他是个平平无奇的渔人。

    这样自然最好。

    余曲生心下暗道,自丹丘之事已过三个月,而今每每回想,他仍感失落和怅惘,关外六年,他还能寻得旧日之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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