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关键词:延伸17,接头,网吧

    网吧里气味很杂,劣质烟草,泡面盒饭,饮料啤酒,口气汗臭,全都沉闷地混在一起,声音也很闹,聊天、呼喊、吃喝、键盘噼里啪啦,偶尔还有砸桌子的声音,被一扇薄薄的木板门挡在隔间外,这阻隔只能说聊胜于无。

    路边随处可见的小网吧,说包间都太过抬举,就是在空间不规则的后半部分室内,划分出一排三个隔间,外面一条窄窄的过道,里面就是一张凳子一台电脑,两个人站都嫌挤。

    两人都没脱衣服,就那么直接挨在一块儿干。

    过道另外一头是卫生间,外面不时有路过的人,封闭小网吧里的喧杂声如热浪,透过木板门扑面而来,鄙俗的人间烟火,更衬这原始的欲望。

    接头地点仍是青年定的,交易完了情报,青年就索要报酬。

    警察把青年拎起来压在门板上,解开皮带亲上去的时候并不觉得这算是报酬,但也想不出除此之外,他还能有什么借口与青年继续厮混。

    上次回到警局,他汇报了自己和青年的旧识,没说重逢后发展出的新关系,报酬这一节干脆就没说。

    青年口袋里放着润滑剂,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警察没再浪费时间用手指开拓,直接把分身捅进湿热柔软的小穴。

    警察想自己真是昏了头,不知道青年身上是否携带了录音器、摄像头,或者别的能让他身败名裂、破坏警局计划、甚至要命的东西。他的心神似乎分裂了,一半自己在冷冰冰地打量,一半沉醉在无边春色。

    空间狭小,他们贴得太紧,肌肤相贴,耳鬓厮磨,每一次动作都互相摩擦,宛如带电的丝丝酥麻让警察脑袋微醺,搞了这么多次,再担心也晚了,别说还没发现青年身份的时候,上次见面,青年是带着他精液走的,要告他强暴一告一个准,虽然以青年如今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伤敌一百自损一万的事情。

    满脑子乱糟糟的念头,随着每一次抽插越来越淡。警察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全都被青年包容地容纳下去,带点粗暴的爱抚和冲撞似乎正合青年的意,身体欣喜地迎合痴缠,又会吸又会叫。

    不是足够私密的地方,青年把“警察”两个字含糊了下去,叫他:“大哥……”

    唤得他满心全是火。

    这次青年没穿白西装,淡蓝的牛仔裤,白T恤,灰底印着红白黑三色图案的兜帽卫衣,脚上蹬着球鞋,更显得轻松自在,更像是当年警察从街头逮住的小孩儿,没有经历那堪称离奇的变故后长大而成的样子。

    看到青年这个样子,警察就一股怒气直冲心口,气自己当年管教到一半就放手,气青年在他那个混账罪犯父亲手底下坚持得不够,气自己现在助纣为虐,以权谋私。

    不管有什么样的开端和经过,青年现在就是是罪犯头子,这点毋庸置疑,警方从青年手中拿资料,帮他在洗白产业时消除阻碍,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从未放弃继续收集证据,至于警察自己……

    独自坐在公寓里,回想和青年在这里度过的两个夜晚,警察只想得到一个词评价:色迷心窍。

    不然呢?难道叫爱吗?

    与外面娱乐的普通人只有一墙之隔,身处世俗的欢乐暴躁之中,警察和青年之间的血腥阴霾冰冷算计多么格格不入,似乎有那么一刻他们能忘记身份背景,只是两个找地方偷情的男人,似乎有那么一刻他们真的像一对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