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裴云凯被邀请留下来一起喝粥,但这狭窄的宿管室里实在是没有凳子给他坐,宿管室唯一的凳子已经被男人当作支架垫在一块厚木板下成为桌子腿了。

    陈秋实刚想招呼裴云凯坐下,但话还没说出口,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平日里他都是坐在床沿上的。

    没办法,男人只能带着歉意地笑笑,道:“裴同学,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连个像样的凳子都没有,你先坐我床上吧。”

    裴云凯盯着男人仔细看,平心而论,男人长得还是挺英俊的,浓眉大眼,身材也壮壮实实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眼里,男人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勾人。

    被男人招呼去床沿上坐,裴云凯也从善如流,笑着坐过去。

    男人床上的被褥一看就用过很多年了,洗得有点褪色,裴云凯一坐上去,两侧的双手就能触摸到棉布的松软,枕头旁边还放了一本散文集,书页有经常翻动的印子。

    裴云凯坐在男人的床沿上,眼前仿佛就出现了男人倚坐在床头低头认真翻看的样子,可能偶尔会拿过一旁的杯子喝口热水,也可能会扯过被子的一角盖在腿上。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但裴云凯此刻就是很想坐在男人旁边,看着他看书。

    一声闷闷的“噔”把裴云凯拉回现实,是碗碰到厚木板的声音,男人已经把盛好的两碗大碴子粥端到了床边的简易桌子上。

    面前黄澄澄的大碴子粥散发着玉米的香甜,眼前氤氲起白白的热气,裴云凯听见男人让他别客气喝完锅里还有,自己去咸菜罐子盛点咸菜出来。

    裴云凯吹了吹眼前的热气,能看见男人正蹲在地上朝小碗里夹咸菜,因为穿着没什么弹性的大厚棉裤,屁股那里绷得紧紧的,当然也有可能是男人本来屁股就翘。

    感觉喉咙痒痒的,裴云凯咽了下口水。